全面出击,包括不能移动的攻击手段。
密集的大箭破空声传来,王汤平闭上眼睛养神。
“杀!”少年的眼睛是红的,牙缝里迸射杀意。
“嗤!呃!”少年捂住胸口,又是数箭射来,倒下了。
几个呼吸,少年皮肤起皱,脸上枯苍,是世家的老祖。
假如,是军镇的射手?不一定会盯上少年,更不会射那么准。
重弩是大杀器,除了射程远,劲道足,更重要的,能追踪气机。
越是老货,越是耆老,越是厉害的老祖,其气机越盛,只要泄露?
就会被重弩盯上,再由射手瞄准、抠下板机,或有收获,不一定必中!
而如意民军的射手,统统是生瓜蛋子,循迹抠动板机,刚好而已!
“哈哈,真是痛快,打不还手哩!”管带得意忘开,张狂大笑。
官道上的重弩无功,自然不会浪费大箭,任由轻步兵爬山涉险。
重弩是大杀器,每一枝大箭非常珍贵,除非迫不得已。
而如意民军不同,他们不是职业丘八,不会了解大箭价值几何?
故此,混迹人堆里的世家老祖屡屡中招,爬山涉水总会泄露气机。
“喂!才多长时间,就射了两成!”红脸汉子忍不住提醒。
管带低头望箭匣,连连点头称是,吩咐重弩不动,不要乱抠板机。
凭借人数优势,近十比一的优势,世家精英付出沉重代价后,渐近山腰,又是密集的铁箭射来,还有神出鬼没的铁矢,防不胜防。
一营,就是一座军阵,配置合理的杀阵,居高临下威力不凡。
望着余晖,林肇渚跃上鼓车,摘下大锤,敲响了丈径大鼓。
“咚!咚!咚!…”鼓点缓而重,是发起总攻的信号。
“踏踏踏…”十六骑健马奔蹄,驮着巨大的铁木直奔官道。
速度越来越快,气势越来越盛,沿重装甲车的间隙奔勇直前。
不止一队,而是百队,一队接一队衔尾奔行。
王汤平错愕,瞬间,脸都绿了,林肇渚是亡命之徒!
铁木是制式铁木,源陆军镇的铁木大同小异,而眼前的铁木?
尾端加了一块厚实的圆木板,王汤平知道它的功用。
“咣当!”一声剧响,十六匹健马驮的铁木,撞上第一辆重装甲车,瞬又第二根铁木撞击第一根铁木的尾端木板,铁木再前伸。
第三根、第四根、…,第一百根铁木连环撞,冲开一里缺口!
几是瞬发、瞬撞,力量非常集中,破坏力巨大!
一百根铁木的伟力,致使前三十根成为碎片,后面的,都有裂纹。
如此伟力?受到波及重装甲车、重弩车的弩手,失聪、丧命…
“咣咣咣…”密集的推门声,精气神饱满的重骑兵,推门而出。
五人组,俩执巨锤、仨执铁枪,沿着铁木撞开的破口,大杀四方。
尖刀,冲最前方的二十支五人组尤如尖刀,夯砸沉重的铁门,最多两锤,门必破开;铁枪攒刺,最多两枪,棒子重甲射手毙命!
谁也不会想到,王汤平更不会料到,林氏参战的百余耈老,竟干起尖刀的活计,无视一切防御,无视一切反抗,一路势若破竹。
江南五镇满员十标重骑兵,成了执坚破锐的重步兵!
统统都是五人组,统统都是俩锤、仨枪,铁流倾进棒子阵里。
又双叒是套路!
未毙命的驮马套上鞍辔,四轮尤在的重装甲车、重弩车被拖走。
还有更多的健马冲进间隙,预备拖拽战利品。
王汤平气愤难当,一口心头血喷出,气息委顿。
乱战起,有没有王汤平,无关大局。
战场局势瞬息万变,王汤平无法全面掌控。
即使林肇渚,能做的,非常有限。
“驴造的,傻呀,还不赶紧地!”一声爆喝,陡又消失。
管带一愣,不满地瞟过射手,你属驴?竟忘了抠板机!
不怪射手,战斗进入白热化,且轻步兵里的高手不少,重弩“忙”不过来,连射手也麻木了,稍慢了半拍,可惜了,老贼逃出生天。
树洞里,少年不停地抹汗,是冷汗,太悬了,几乎丧命。
陈祖遥,凭借一分机警、一分运气,躲过一劫。
不由不急,前方隐隐传来连环巨响,还伴随剧震,陈祖遥顿觉情况不妙,而且,棒子军也乱了,开始骚动,犬狨大军开始掉头。
天已擦黑,世家精英且战且走,快速脱离战场,向官道汇集。
陈祖遥脸色变幻不休,片刻,便下了决心。
脱了衣裳,快速穿上粗布麻衣,又套上多耳麻鞋,再提一柄军刀。
“喂!赶紧跟上,莫乱跑!”才出树洞,大喝传来。
一哆嗦,一股热汁喷了,陈祖遥被吓着了,红脸汉子正盯着他。
“孬种!赶紧滚蛋!”不屑地走了,陈祖遥收拾心情,往上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