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南霸天是成名人物,嗓音惊人,阿骨打大汗气吐血了。
望着连片的山火,风助火势以极快的速度蔓延开去,太惨了!
漠北天干物燥,每一年都有火警响起,阿骨打大汗不会外行。
眼前的山火,会一直延烧十天、半月,甚至一个月。
雍河两岸两百里的山脉,将成鸟兽绝迹的炼狱,化作白地。
身处其中的生灵,哪怕是世家的绝强老祖,也要送命。
回不去了!
牧羊辖源陆最强军事集团虎视耽耽,又会重演牧虎打进大都的历史,那时节,不论阿骨氏、慕容氏尤如丧家之犬,惶惶不可终日。
唯有打破雍关,割据千里河套走廊,再徐徐而图。
抹了嘴角血迹,赤红的眼珠子凶戾毕现,阿骨打大汗振臂大呼:
“大漠汉子们,小混蛋率数百万雄兵征伐大都,继而追杀我辈,如打不下雍关,夺不了河套走廊,我辈将灭族,死无葬身之地!”
“战!战!战!...”有人应和,渐渐势盛,又遥遥传开去。
牧羊屯重兵蓟州,是公开的秘密,胡蛮子们不会置疑。
北狄汗朝南侵,必遭牧杀追杀,是不争的事实。
打不破雍关,阿骨氏、慕容氏将成瓮中之鳖,任人宰割。
重新燃起希望,阿骨打大汗振奋,又大吼道:
“汉子们,夺下雍关,占了千里沃原,我辈割据称王!”
慕容汗后古怪地瞟了瞟老贼,不由刮目相看。
与中原人不同,漠北汉子更加务实,割据雍城不是不切实际。
至于,下天水?由垅而蜀?继而征服江南?怕是胡人不会相信。
阿骨打大汗继续蛊惑:
“儿郞们,舍了身外之物,进雍城什么都会有!”
“我要青稞酒,小子们,跟我上!”遥遥传来雷鸣般的吼声。
慕容汗后皱眉,又不好制止,人之将死,莫要阻之。
附和阿骨打大汗的,不是阿骨氏的嫡直,也不是支系,更不是附庸,而是慕容氏的主支之一,其老货奸猾,并未派多少人进山。
眼下,除了慕容嫡直,其主支的力量相对保留,竟起了异样心思。
蹄声如雨,车轱辘隆隆,大队轻骑、大车向着雍关西翼奔去。
“小花花靠边站,看爷收拾南蛮子!”老汉声若宏钟,大笑连连。
“往边上靠!”慕容花脸色阴沉,心里早乐开了花,赶紧吩咐。
大队轻骑接管了战场,一辆辆载货的板车往沙袋战道尽头冲去。
“昂!轰!”一柄短匕插进驽马后臀,惊马一路狂奔,冲进沟里。
一辆一辆又一辆,整整三千辆,慕容主支的家底,全扔进沟里。
没有结束,又有某支觑到便宜,又将辎重扔沟里。
再是附庸,东翼阿骨打氏的疯狂,也不比慕容氏逊色。
南霸天瞧着惊人的一幕,想阻止,却是无能为力。
又延伸两丈、三丈,最后,不足三丈!
“小花花,爷乏了,该你了!”主支老货抢了头功,自然身退。
如潮水般退去,慕容主支占了大片区域歇息。
三丈是坎!
北狄六镇的攻城云梯,每一段,恰是三丈长!
“嗨!咣!”大力士大喝,一架三丈长云梯搭上关墙。
呃,一架云梯才百十斤重,不算惊世骇俗。
血战开启!
带钩的云梯不断搭上关墙,又被民军推下,大力士拽绳回收。
“嗖嗖嗖...”不止中型机弩,双方都用上了机括。
一个个民军倒下,一个个带肩盾的胡人掉沟里,战况惨烈。
前赴后继,双方杀红了眼,不会惜命。
北狄胡人知道打不破雍关的后果,会死无葬身之地;
雍城民军能预知关破的惨象,千里沃原将成人间炼狱。
“总指挥辛苦了,请按步骤撤出雍关!”腰间的风螺响了。
南霸天一呆,不可置信地反复诘问,确定,是牧村军堂的军令。
茫然回头,南霸天才发现,关上早布置了临时掩体,东、西翼简道路面,都有临时工事,并有民军驻守,以掩护关上民军撤退。
失陷了?
南霸天眼泪流下,一干心腹面面相觑,不甘,却又不舍。
军令,就是军令,不容违令。
三柱香的时间,南霸天率手下撤到关下,一脸惭容。
“胜了!我们胜了!”胡蛮子喜极而泣,忘情大吼。
辎重标迅速搭建简道,重装甲车、重弩车开进雍关,关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