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牧羊愿不愿意,将主动、或被逼进战局,成为“群雄”之一。
得人心者得天下!
人心是民心,又何尝不是枭雄、豪杰?
地盘、人马,都是筹码,是入伙的本钱,得天下需分润利益。
林肇渚的遗愿,是中原再无世家,江南五镇、包括留下来的嫡直,不会为了地盘、势力而奋斗,而是建功立业名垂青史,故而无私。
雍城牧氏兼容并蓄,不再是世家,雍城三镇是私军,也不是。
漠北牧氏回归,见了牧氏风风光光,自然意足,不会成为军阀、枭雄,像牧苦、牧悲、及附扈的漠北部落有想法?仅处于从属地位。
崛起后的牧氏不再是世家,不允许怀了异心的人、势力坐大,会渐渐削除、剪灭,内部尚且如此,牧羊又岂容北狄余孽休生养息?
其中的“分寸”很难拿捏,没有好处,有谁会傻傻地拥戴你?
牧鲍不要“好处”,因为他相信,牧氏强盛了,不会亏待老人。
林肇雄也不会要,除了名利、战功,地盘、势力是累赘。
朱氏不要地盘,也不会抢夺人口,更不会稀罕金珠,有自已的道。
然而,每一个人、每一势力都有自已的期望和诉求,牧羊需要妥善处理好了,否则,合作就是灾难,合作的深度越深,反噬会越甚。
想多了,牧羊走到今天,足证能恰到好处地,处理问题。
牧羊瞟了瞟黑压压的人群,不咸不淡地诘问:
“宇文先生何意?”
呃?不着边际的诘问,顿令宇文光不知所措。
尴尬半晌,宇文光才硬着头皮,再加一层厚脸皮,喃喃道:
“公爷,我等有罪,既知王师进了蓟州,却未能出界远迎!”
牧羊差一点被噎住,假书生比文痞华章还不要脸,没好气地吩咐:
“都散了吧,我还有要紧事要做,没有时间陪你们闲闹!”
啊?宇文光呆住,六准巨头失神,一干胡酋傻眼。
夜灵知牧羊不喜两面三刀的胡酋,遂打了圆场,自已加戏。
“大人们是想投降?是向雍国公爷投降?”
是投诚!不是投降!
宇文光不虞夜灵加戏,一时腹诽不已,仗都没打,哪来的投降?
但是,雍国公占据绝对的优势,不容胡蛮子讨价还价,夜灵笑道:
“军镇、游骑原地驻扎、待命,等候公爷派人整编,行么?”
见牧羊不置可否,宇文光苦涩,不接受整编?就地歼灭吧!
“那是自然的!不但交出军队、子民,我们也听从公爷发落!”
人群里起了骚动,牧羊的凤眼眯起,最好,是赶紧地暴走!
渐渐地,热血降温,血色褪去,恢复苍白,一部落主事人低泣:
“公爷,罗罗氏臣服,愿献出一切,只求赎命!”
牧羊摆手,不耐道:
“放你的牛羊,种你的庄稼,缴一成的赋税,我保你平安!”
其意昭昭!
雍国公的治下,不允许任何人蓄养私军、拥有私人武装。
有选择么?
即使放一干胡酋回去整军来战,结果,还是败亡!
漠北汉子信奉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没有谁会傻傻地硬杠!
宇文光叩首,尖刺扎进皮肉,却没有心里的痛更痛。
“大都宇文氏,愿交出军队、领地、财产,以供公爷使用!”
牧羊很光棍,大大方方地承诺:
“好!我答应你交出武器后,保证生命财产安全!”
宇文光起身,交出印信、令牌,安排管事人处理硕事。
牧鲍唏嘘,先解了宇文光背上的荆棘,又请到一旁落座喝茶。
六准巨头不会硬顶,乖乖地配合做事,也到一旁歇息。
卸下沉重的包袱,胡酋顿觉轻松,不再担惊受怕。
渐渐地场面一空,部落首领不分贵贱、强弱,都是客人。
细细品味黄河金鲤,又满饮大碗的牧村青稞酒,牧羊盯住宇文光:
“宇文先生想去江南做富家翁,还是继续为乡里做贡献?”
真的假的?宇文光不得不服牧羊的手段。
牧羊见状,交了实底:
“我欲设大都行辕,辖漠北、西羌、犬狨,牧鲍大人暂任总督!”
牧鲍敦厚实诚,一干胡酋心诚悦服,牧羊又道:
“每一姓不分强弱、大小,均为一旗,同中原的县,十旗为一盟,同郡!县爵享县令待遇,盟爵是郡守的排场,有月例、年俸!”
自然不会有意见,倘去了中原?官府还配置免费的庄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