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牧羊赏识,牧宾进了中军,成为斥候头目。
不是牧羊玩心眼,而是,牧宾确有做斥候的天赋、潜质。
不相信?
是做斥候的基本素质,只有不断怀疑,提供的情报才经得起检验。
牧宾领受的任务,是临时任务,是准确统计敌人的死亡情况。
夜灵心躁无聊,更兼手快,一把夺走牧宾手中的簿子。
“经反复核实,此役歼灭重骑兵三万六千四百零七人,重装甲士四万一千七百五十一人,甲士二十七万八百人;籍兵接近四百万!”
瞟了瞟束手的牧宾,夜灵不由佩服,真不愧做斥候的好胚子。
“没有甲车、辎重车?”牧羊沉吟,又追问。
“没有,一辆都没有!”回答十分肯定,牧宾做足了功课。
牧羊摇头,林召彦老奸巨猾,做事沉稳周到,竟不留破绽。
除了五镇军马,林召彦的麾下还有四百万籍兵,辎重肯定少不了。
拖拽粮草、军资的大车不会少了,竟一辆未遗留百里盘山。
但是,林召彦再会算,却算不到火攻,令其从云端跌到谷底。
作为基本战力,作为实打实的四百万籍兵葬身火海,林召彦的实力大损,再无挡枪、抵灾的炮灰,更兼洛阳五镇元气大伤,其势已衰。
洛阳五镇的兵员损失达三十五万,重弩、中型机弩损失七七八八,再无战力,用残兵败将形容之?是再贴切不过,林召彦无力回天。
“我先去看看,你们慢慢跟来!”牧羊止住水安安,径直而去。
夜灵振奋,拍了拍白马,也跟走了。
艾思不加犹豫,带着花熊、神龙、小归跟上。
水安安错愕,眼泪不争气地打转,公子偏心,信不过我!
其实,凭赤炭马的脚力,也跟不上白马、灰一、灰二的速度。
很快见不到人影,水安安打起精神,又想自己的事。
速度越来越快,很快走出百里盘山,而火燎区域一直延伸而去。
再看不到尸体,前方有两人勒马,牧疯、牧狂早候着了。
牧狂躬身,恭敬道:
“大统领,要我们保护么?”
牧羊心暖,点头同意。
下到坡底,又走了五十里,有一条宽宽的涧谷,火势断绝。
没有停!
望着前方渐起的瘴雾,牧狂不由提醒道:
“大统领,林召彦诡计多端,为保险见,还是等人马到了再走?”
牧羊盯着车辙,又望向雾区,不由解释道:
“无妨!天水林氏的耆老与林召彦不睦,没有谁帮衬林召彦。”
牧疯的嘴嚅动,不知嘀咕什么,牧狂好奇道:
“大统领,你撇了中军、总兵,真想做什么大事?”
牧羊笑了,对牧疯、牧狂有新的认知,像是牧村的盼姨。
“粮食!能截下林召彦的粮食,我们会轻松太多,乱战将启,蜀之天府之国,荆楚鱼米之乡都将受到波及,来年的粮食会短缺!”
面面相觑,更有莫名其妙,牧疯、牧狂不再试图沟通。
“呀!好多棚车!”夜灵的感知足够强,发现前方雾区的异常。
见牧疯、牧狂色变,牧羊心暖,不由安慰道:
“放心!没有埋伏!一个人也没有,也没有一架重弩!”
若有所思!牧疯、牧狂郑重向夜灵拱手致谢,弄得灵仙子愣神。
牧羊无语,自己与花熊联手探察的距离,已达五十余里,夜灵也不遑多让,此是牧羊的底气,林召彦想暗算牧羊?还真是有点难。
“粮车!全是粮车!满载粮食的粮车!”牧疯、牧狂呆住。
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粮车!
“公子,你不是玉狼的亲爹,凭什么送你粮食?”夜灵咋咋呼呼。
“断尾求活!”牧疯、牧狂异口同声,猜透林召彦的真实想法。
一兵月耗一石粮,是军制,四百万籍兵丧生后,林召彦集团的粮食出现大量的“富余”,毁之无关大局,用来阻道?正当其时。
十余万辆棚车塞满了简道,牧羊不会一炬燎之,清理又耗时费力。
真如是?
花熊干活了,奔走间,一辆辆截满粮食的棚车消失,速度不慢。
惊讶得合不拢嘴,难怪,牧羊要单独行动。
一路走,打秋风,简道渐渐空旷。
花熊炼制了异空间,其容量越来越大,用来打包带货,刚好而已。
“跑了?缓死而已!”夜灵不由振奋,雀跃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