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栈道又起火了,迅猛的火势,快速延烧开去。
辎重标的师傅日夜赶工、劳苦功高,个个累得像条死狗,吃、喝、拉、撒都在栈道上解决,眼见要通了?负责警戒的战斗人员,包括十余万江湖悍匪,顶不住追兵强袭也就罢了,竟一窝蜂地涌上栈道。
睡梦中的师傅被活活踩死,干活的师傅被挤下深润...
不活了!
悲愤交加的辎重标师傅,解开一条条袋子,直接点燃了。
数不清的火球蹿起,一个个人形火球凄厉地惨叫,又掉进深涧。
直到,熊熊大火延烧到栈道的端头,惊惶的残兵才沿着山坡四散。
牧羊觉得头晕,十余里的范围,乱成一锅粥,气机混淆、紊乱。
“小安安,收了水雾吧!”
水安安收拾情绪,轻咳间,似提醒配合的二十弟子:
“赞美水神!愿水神的恩泽,惠及万物苍生!凝!”
应声而现!
一条黑龙活灵活现,先奔到牧羊的面前献媚,又给众人请安。
太无聊了!没有召唤,黑龙出不了古陆,迈不出神宫。
“赶紧干活!”艾思不由提醒,耽误了正事,要受罚的。
“昂!”黑龙迎风见涨,成了十丈长的大黑龙,张口一吸。
一条长长的旋转雾带,迅速吸进口中,笼罩十里范围。
雨收雾散!
简道上清清爽爽,没有碍事的甲车、重弩车、辎重车。
“全部射杀,不留活口!”牧羊轻叱,声音覆盖战场。
随着神龙游走,方圆百里范围山清水绿,阳光普照。
洛阳五镇是中原军镇的耻辱,不容遗留世间;
袍哥会成了玉狼的附庸,犬狨胡人的帮凶,应当斩尽杀绝。
更重要的,玉狼林召彦神通广大、诡计多端,危害极大。
“嗖嗖嗖...”战马扬蹄,一枝枝铁箭射出,大漠汉子弓箭出众。
弓劲、箭锐,简道两侧尽入射程。
足足一个时辰,杀伐声渐熄,牧羊睁眼,有遗憾,有不甘。
战场如此混乱,牧羊捕捉的气机早已消失,林召彦失踪了。
“哈哈,驴造的,老子早盯上你了!”张狂的大笑声传遍战场。
是牧壹,十教席正圈住一水坑,里面有十余具“尸体”!
十教席是牧氏名将,也是源陆的顶尖武者,早记下林召彦的气机。
一圈一圈又一圈,数不清的弯弓、劲箭锁定水坑。
牧壹得理不饶人,不由讥讽道:
“玉狼,我敬你是一号人物,何必像死狗一样装死?”
“咕噜噜...”一串气泡撺起,一铁甲人起身,眼里满是恨意。
稍退后,让出一片空地,林召彦缓缓走来,又静静站立。
牧羊皱眉,是林召彦的气机,是林召彦的眼神,又觉哪里不对。
凭林召彦的机智,不可能出现战场范围,太出乎意料了!
“轰轰轰...”十根巨大的棍子夯下,将水坑砸成烂泥。
十余铁甲人被砸成偏铁,死得不能再死,林召彦的眼角抽搐。
“老夫作恶自己承受,请雍国公大人大量,放过一班小喽啰吧!”
仿佛灵光一闪,牧羊似有所获,却又无迹可寻。
解下头盔,露出真面目,确是林召彦,如假包换。
又脱重甲,林召彦粗布麻衣,一副农汉装束。
喟声长叹,仿佛留恋峥嵘岁月,林召彦回望林绸愁,泰然道:
“执法大人,请行刑吧,老夫绝不反抗!”
“褪上衣,本座要验明正身!”林愁绸谙熟法堂规矩、门道。
坦然解衣,又转了一圈,林召彦将上身呈现,让法堂弟子查验。
“果然,左腋下有一块菱形胎记!”林绸愁喃喃自语。
目光凝视,牧羊恍然大悟,知道了问题的结症。
“你不是林召彦,而是他的替身,说,老贼去哪里了?”
林召彦一呆,旋即笑起来,小混蛋真不是玩意儿,诈术也用上了。
牧羊笑了,眼神森森,声音冰寒:
“让你死得明白!你不知本座乃岐黄宗师,区区人工浸染的胎记,我还是分辨得出来,六分蓝靛、三分黄玉、一分青竹涎,是吧?”。
顿时面如死灰!
是替身,林召彦的眷属替身,不知瞒过多少人。
一惑解,则百事通,圈禁林岛的林召彦,居然是替身!
林召彦设赌诳骗渝大袍哥、荆大袍哥,建立袍哥会、漕帮,又长年奔波、游走中原,渗透、控制陶朱氏,都是亲力亲为,效率极高。
见牧羊对替身不感兴趣,一条条法索飞起,将替身正法。
一筹莫展!
牧羊技穷,战场的每一具尸体,都有可能被林召彦替换,六十万大军也可能被替换,或者,林召彦跳下深涧、或早翻山越岭逃之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