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干了,爷不伺候了,真真混蛋透顶!”狗哥,第一个撂挑子。
没有人挽留!也没有谁敢挽留!除非,想跟雍皇掀桌子!
除了不摘人头,雍皇的话,是玉口玉言!
一场场大战下来,刊明正册的一等功无数,雍皇想杀人,也难!
“内阁艾相请见雍皇!”门僮无精打采,声音懒懒。
艾梅眼神怪怪,与华章对视片刻,均是不得要领。
牧伤,雍朝的大人物牧伤,天下第一镇总兵牧伤?
曾经,是《如意赌坊》僖僮,说白了,就是门僮。
牧云,闽、粤总督牧云,当过《如意赌坊》的荷官。
牧羊泛舟滇池的时候,五姓精英、天骄挤破脑袋,才混进皇城。
进入吏、丁体制,一不能做官,二不能从军,还有卵的奔头?
“狗哥,赶紧搬锦凳,记住了,不要漏下!”牧羊轻叱。
哭丧着脸搬凳,狗哥彻底服气,不恪尽职守?是会,被罚的!
一阵忙活,先前趾高气扬的狗哥,早没了半点脾气。
眼下,狗哥划归吏、丁体编制,是新制最低阶的九等吏,熬到胡子白了?也难当上与郡守相若的五等主簿,而与巡抚平级的长史?
下辈子再来吧!
艾梅莞尔,牧苟是功臣,也是刺头,谁见了都会头大如斗!
牧羊才回来,殿上坐一坐?事情,又回归正轨。
又是督察院的左都御吏梅子青,带言官来了。
狗哥不再拉风、神气,像泄了气的猪尿泡。
“羊哥儿,您大人大量,饶了小的吧!”狗哥低声哀求。
牧羊脸色一沉,低叱道:
“狗哥,你是牧氏老人了,怎不知规矩?”
是规矩!牧氏子服从族中安排,不得讨价还价,更不得挑三捡四!
牧苟一呆,眼泪忍不住流下来,声泪俱下,不服地辩解道:
“羊哥儿,不是族中派遣,是族中老货撺掇来的,我是受害者!”
“是啊!是啊!我们都是受害者!”殿内的执事齐声附和。
牧羊展颜,瞟了瞟没说话的人,勉为其难道:
“既非本意,我不能勉强大家,好吧,下值后向主事人请辞吧!”
个个都盯住洛先生,老小子阴得很,会不会故意为难?
“好!现在就去吧!”洛先生不会为难,肯定大开方便之门。
走了,都走了,一身轻松、如释重负地,走了!
瞬间,本是熙熙攘攘的大殿,显得空空荡荡。
梅子青望着雍皇,忍不住劝道:
“大统领,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怎可君臣同坐?”
泛起无力感!
牧羊不会责怪梅子青,若非一股子犟劲,不能胜任左都御史!
“废了三拜九叩首的俗礼,君臣相见拱手即可,朝议都坐!”
言出法随!新来的内官记下、制册、存档,立成规矩。
梅子青一呆,满腹的谏言不知从何说起,再废话?徒增烦恼而已。
议的是赈灾,谈的是恢复生产,面面俱到,几无遗漏。
牧羊沉默不语,甚至,是皱了眉头,像心事重重。
“大将军入朝议事!”唱喝声抑扬顿挫,显是专业门官。
大将军煜栗、行军总管林肇雄、大都行辕总督牧鲍联袂来见。
三堆人,代表雍朝的国体、架构,梅子青取过簿册,解说道:
“督察院依例督查行省、府、郡、县官员,有详细的陈述!”
牧羊打起精神,认真翻看、圈点,一个时辰后,才合上卷册。
“除江南五省、雍城,其余的,全部归零,记住,既往不咎!”
红霞爬上俏脸,梅子青柳眉竖起,牧羊像是没看见。
渐渐地,梅子青的呼吸平稳,接受了裁示。
牧羊望向煜栗,语气和缓:
“江南五镇调冀州,悲、苦、疯、狂四镇出蓟州,限期半月完成!”
“得令!”三将领拱手应喏,扬长而去。
见牧羊望来,艾梅笑了,摆手道:
“四百万胡人进了犬狨区域,粮草、军械早运到兵站!”
东征,有分歧,压力来自枢密会,需牧羊乾纲独断。
中原无战事,大批的百战老卒、装备已无用武之地,或将除役!
牧羊知道厉害,和平时期想筹组百万铁军出征,谈何容易?
幸得艾梅筹措有度,只要能支撑出征?绝对,不能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