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唇轻笑。
一笑……
一笑,一笑……什么来着?
我在虚空中看傻了。
倾城?倾国?还是误终生?我该怎么形容这个笑容呢?
就用一个“美”字吧!多一个字都显得累赘,我失去了记忆,但我敢打赌,即便我拥有曾经全部的记忆,我也不曾真正的见过美,直到今天。这就是最本质,最本源的美。看上一眼便终生难忘。
海友福终于在狱中见到了他心心念念的紫衣少女。
“我叫娜塔莎。”
“本女侠的老爹呢是卖珠宝,你不用担心赔不起啦。”
“嗯。”
而我只能脸上挂上了不争气的傻笑,傻傻的说道:“你好香啊。”
至于钱的事情,早已抛到九霄云外。
“本女侠从至冬国来,从这里到至冬山高路远,每次回家都要坐船的。”
“海上啊,一望无际,很是无聊的,那时候我就会看你们璃月的武侠小说,我就很喜欢里面的女侠,洒脱、自由。”
“还有那本叫《异世界行纪》的玄幻小说,虽然听起来很扯啦,但是真的有意思呢。”
“嗯。”
“到了晚上啊,海面上黑的一望无际,就像传说中的深渊……”
“在我们老家啊,下雪可好玩了……”
“喂,你怎么不说话呀?”
“一会儿我的老爹就会带着钱来赎我,倒是你呀……”
记忆和黑暗像潮水一样退去。
海友福拼命地回想刚才娜塔莎的那个笑容来对抗肺部传来的压迫感、脑子里的炸裂感,还有呕吐的冲动。
终于,他被人从水池里拽起。
水刑,诸多刑法当中最为简单而又原始有效的一种,同时又不会留下明显的伤痕。
“小兄弟,你就招了吧,何苦呢?”
海友福逐渐理解了这一切。
平时笑脸相迎、吃吃喝喝、嘻嘻哈哈的人可绝不是朋友。自己是谁呀?只是一个搓澡的。他们呢?他们可是堂堂镇长的手下。地位上有差距,怎么会真心和自己交朋友呢?
可是并不是这样的,我在虚空中暗叹的他愚昧,地位有差距的人,当然是可以交朋友的——但前提他要是人,而不是个活畜牲。
“为什么……我只是找人,和这事……没关系,我冤啊!”海友福带着最后一丝期望说道。
“我们还不知道你冤吗?就是我们冤枉的你啊!可谁让你看见不该看见的东西了?我们得给你安个罪名,可这又是个技术活,你要招供啊!”
负责审讯的狗腿子满脸嘲讽。
海友福再一次被人摁到了水里,压迫感、窒息感、还有呕吐的冲动,越来越强烈,可偏偏又没有办法。他的意识开始恍惚。
“香吗?”
“香。”
海友福掰开馒头,夹了一筷子咸菜放进去,又把馒头塞进了嘴里。
“偷我的钱,还吃我的粮,给个说法吧。”
宝蓝缎子马褂,黑绸子长衫。一个略微有些啤酒肚的中年男人笑眯眯的看着海友福。
海友福羞红了脸,低着头不敢说话,而我在不知名的地方看着他们叹气。
“来,给我按肩膀。”
一旁的女人想说什么,他却摆了摆手,拦了下来。
“行走江湖,谁都有过不去的时候。小伙还年轻,看起来本性不坏,我倒愿意给他个机会。”说着,转过身去,坐在板凳上。
……
“可以啊,有两下子,穴位拿挺准,我叫吴山海,华龙池澡堂的老板,你来我这干活怎么样?”
“居然没有晕过去,该不会受过专业训练吧?”
“哎,醒醒,醒醒。”
海友福从迷迷糊糊的回忆中回过神来。
“求求你们了,给点活路吧。”
两个狗腿子对视了一眼。
“行啊,想活命可以,咬死你的老板吴山海。”
“这儿现成的口供都给你准备好了,摁手印就行。”
海友福想了很久。
然而这个很久只是相对于海友福。
“还有……”
“认不认?不认算了?”
“我认!我认!我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