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说他谨慎异常了，万一他不打开呢？”

“不打开，只有等山灵出世擒住他，逼山灵交出水灵之精。”

莫离不懂这个是何原因，毕竟修炼大道，没人告诉她什么叫锚定效应。

她只觉得计尘已经走火入魔，他们这些修行千年的大妖，都对天道有着隐约的感悟，其中就有一个是：想要化形雷劫度的轻松一些，不要为恶。

而现在计尘是因为有人间册封，成了山神，可是他一样要度雷劫，区别是他有香火护持。可是没有香火的支撑，不要说度雷劫，首先他的法力就会逐渐衰落，到时候估计连镇山印都催不动。

难怪他这么着急，法力衰退到最后，他就只能附身神像，苟延残喘，等待香火。到时不要说救弟弟了，自救都不行。这还是好的，如果王朝更迭，不认可前朝册封，那他就更惨了。

想明白这些，莫离对计尘的恨意稍稍弱了一些，“你就这么笃定抓了他，山灵会同意给你水灵之精？”

见计尘不说话，莫离也不在追问。想了想，自己知道的也差不多了，这个也没必要纠结下去。

“好，我答应帮你，不过，你还是先起誓。”

听到莫离同意了，计尘立刻起誓，“舍弟得救，吾必自戕于莫离道友眼前。有违此誓，受幽冥炼狱之苦，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计尘的誓言最后一个字说完，就听一声惊雷响起，眉心位置一个红点飘散而出，向着九天而去，转瞬不见了踪影。

“誓言已成，还请你莫要反悔。”

莫离不屑的撇了一眼计尘，“那是自然，我可不想化形雷劫碰上九霄神雷。”

道经有云：太初时虽有日月，未有人民。渐始初生，上取天精，下取地精，中间和合以成一神，名曰人也。天地既空，三分始有，生生之类，无形之象，各受一气而生。或有朴气而生者，山石是也；动气而生者，飞走是也；精气而生者，人是也。万物之中，人最为贵。

大概意思就是：天地形成之后，天地的精华演化成了一神，这个神就是人。也就是说人就是神，神就是人，最初的人就是神。

其他的万物都是之后天地演化出来的，但那已经不是天地的精华部分了，人才是天地的精华演化出来的。所以万物之中，人最为贵。

天地人三才，人可是仅次于天与地的存在。所以人的修行速度，是生灵之首。除了人，其他生灵想要修行，必要历经千难万苦，首先要开灵智，然后忍受漫长岁月的侵蚀，吸取天地日月精华。

在这个过程中，天道就像个赏善罚恶使，偷偷拿个小本本记下你的善行与恶行，在化形雷劫时先给你清算一波，恶小，雷劫轻点；恶大，九霄神雷伺候，不给你来个飞灰湮灭，身死道消，都对不起记账的小本本。

所以不光是莫离，大部分妖怪对誓言无比重视，哪怕只是口头约定。

“那我们这就出发。”

“什么？山灵出世没这么快吧。”

“前几日，孕育山灵之处，灵气已然外泄，可见就在这几日了，而且我心神不宁，总觉得会出事，所以还是早点过去，守着他。”

莫离心想果然是走火入魔了，行事都没有章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