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赤霞一听也是起了兴致,“什么什么?是那位宁相公家里后人要你这样做么?”
说话语气不似面见故人老友做事的荒唐,而是一副婆姨八卦时候的嘴脸。
燕丹生经过师傅的生死搭救,知道这个人活的年岁恐怕比禅宗上师都来的久远,已经是前前朝的官员人物了。
见他道法确实高深,自己跟过去也好学两手本事,多多观察一下这个世界的各类不知什么原因诞生出来的奇异妖怪、魔鬼。
是的,燕赤霞这般的人物其实出家修道百年,已经开脱了对于血缘纽带上俗套的思想束缚。
他只当宁采臣是好友,至于他的什么后人晚辈,不过是沾了宁相公名声前来有事相求的路人罢了。
妇人点了点头,生怕眼前的高人走脱,连忙跪下恳求燕赤霞救她,硬是塞了几个元宝进小蛋生口袋里。
燕赤霞见状有些不耐烦,可人毕竟是金主,连忙抬起她说不必劳烦大礼,可抬起时候却脸色变幻,阴晴不定。
只是扶起妇人便退后几步,淡淡说了“我们师徒先去打探情报,夫人不必担心!”接着招呼燕丹生往客栈酒馆前去。
“师傅,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觉得那个女人说的东西很恐怖。”
“你别回头,抓紧我的手,赶紧走到人多的地方,她的故事恐怖不恐怖我不知道,她自己可不是什么善于之辈!”燕赤霞并不看他,只是抓住徒弟的手拖着似的拉着小蛋生前行。
燕丹生被师傅的手大力紧抓,抓的有些生疼,也不禁有些后怕:“常听鬼故事有什么人头顶,双肩各一顶烛火,若是夜晚有鬼想要引人进入幻觉,就会模仿他熟悉的人叫喊他。
师傅叫我不要回头,莫不是竟然在这朗朗乾坤,青天白日,碰见了什么鬼魅?”
到了酒馆,燕丹生才觉得师傅浑身紧绷的身体突然放松,知道没事了,小心直接转身过去观察之前摆摊的位置。
本来依照他们这般紧赶慢赶的行走速度,那身着罗裙、养尊处优的大户人家一般不可能走开太远,但燕丹生却在那片空地找不到方才妇人的一点身影。
像是凭空从世间消失了。
燕丹生只觉得手上鸡皮突起,有些毛骨悚然。
连忙靠近师傅,只感觉这大太阳也不能庇护人类、驱赶妖邪了。
百姓的情报总像四处周游的野风,即使你太阳也总有无法照耀到的阴私地方,但风总是无孔不入的,燕赤霞的确是打探到许多关于这冥魂的消息。
“看你惶惶不安的样子,想是猜到了那妇人是什么脏东西了,师父我也是少见能在大日星君的阳光下还能自如活动的厉鬼。不提那些,单说宁家冥婚这事,就有许多蹊跷。”
他顿了顿,招呼燕丹生两人分头去酒馆、客栈打探,收集情报,不一会二人就回到街中心汇合。
燕赤霞怕徒弟第一次出手,并不能通晓多少打探的本领,于是先开口说,也希望借此提示燕丹生应该说的关窍。
“这方百姓知道的消息多是那个妇人传出去的,各类说法论其根本,皆是同一类话语。想来是那鬼怪有意而为之。望菀宁家的庄园位于城北山脚,本是那多宝斋扩建而来。之前与你提及的兰若寺也在城外东北,只是更远。那名槐树姥姥当年我道行不够,兼之认为她会改过自新,不再驱使恶鬼吸取行人精气,才只是封印百年。想来这件事与她说不得有些关系。”
燕丹生也说明他打听到的情况,他探查到,城中有丧葬行业的店铺,最近也的确有宁家人前去购买纸人蜡烛,只是宁家人走后不久,那些店铺的主人纷纷告病,直到这几日还没有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