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问看向贺然,振声道:
“与我等何干!”
说罢,他将一杯清茶端起,朝着贺然举了举杯,随即将茶盅送到了嘴边,抿了一口。
贺然挠了挠头,也为自己的杞人忧天而自嘲发笑:
“也罢,如此之多的大人物都解决不了的事,我二人在此庸人自扰所谓何故?”
说罢,他也将茶杯端起,有样学样的朝着莫问提了提茶杯,抿了一口清冽的茶水!
“贺道友,不知贵派的宋彻宋长老现在何处?”
莫问费尽心思、九死一生逃入永安,为的便是将李文昌埋骨回乡。
他现在急切的想要找宋彻问清楚李文昌的家乡在何处。
“宋长老?”
一听莫问问起宋彻的下落,贺然的眼神带着些奇怪的看着莫问。
“他不出意外应该在本门的山门之内闭关吧!”
贺然那种说不出来的怪异眼神看着莫问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好似他问了什么不该问的一般。
什么叫不出意外宋彻应该在山门闭关?
难不成还有什么意外不成?
“嗯?”
莫问放下茶盏,面色凝重的看着贺然,似乎是在等贺然给个解释。
“宋长老的去向,除了张旭师兄知晓之外,其余人等谁也不知道。”
贺然摇了摇头,盯着莫问似笑非笑道:
“坦白跟你讲吧,宋长老他老人家的脾气是出了名的古怪孤僻,整个天机楼十几万号修士都找不出第二个像他那么不通情理的!”
似乎是以前被宋彻教训过,贺然越说越激动:
“他向来独来独往,他的去向别说我不知道,便是张旭也不一定晓得!”
莫问听着心中暗道麻烦!
那地方可不是一般的远。
自己在永安洲的西边,而陆桥城,都快到永安洲的最东边了。
没个一年半载决计飞不到。
远是远,但是为了能问出李文昌的老家,莫问该去还得去。
“莫道友与宋长老很熟稔吗?”
“承蒙宋长老宽容,我与他老人家也算是有些渊源。”
“啧啧啧!”
听到莫问居然与李文昌还有交情,贺然身子往后一仰,惊讶的看着莫问,嘴角一咧,笑道:
“莫道友果真不是凡夫俗子!”
感慨完一句之后,贺然话锋一转道:
“不过我听人说,宋长老年轻时虽然不爱说话,寡言少语,但是待人接物并无什么特别之处,为人很是谦逊礼貌。”
莫问听着觉得稀奇。
宋彻那张看到谁都感觉欠了他几万颗灵石的脸,居然还有谦逊礼貌的时候?
“但后来,他好像在给宗门做什么事情的时候受了什么刺激,往后就这样了。”
说到这里,贺然压低了声量,神神叨叨道:
“听说,当时宋长老与其他的长老一同去执行的宗门任务,到最后活着回来的就他一个!”
“这件事宗门保守的极为严密,我师尊是广陵子,才得以听到一点风言风语。”
“唉,你既然与宋长老有旧情,他老人家有没有和你说起过这段陈年往事?”
受了刺激?
莫问眉头轻轻蹙眉。
他与宋彻不过一面之缘,宋彻自然不会同他一个小辈说起自己的秘辛。
不过贺然说的事情,莫问还真知道。
李文昌当时便与他说过,天机楼曾经陆陆续续收到过一批威力极大、疑似仙界遗物的法宝。
为了参透其中的玄奥,天机楼便让宋彻与另外两名元婴境修士带着一众修士,将那批法宝移送到一个秘密道观之中偷偷研悟。
但后来那批研究法宝的人连带着道观都消失了,只有宋彻因为巧合逃了性命。
贺然嘴中说的陈年往事应该就是指的这段事。
后来,死里逃生的宋彻不死心,顺着天机楼的暗线将出搜怪异宝物的人找到。
这才牵扯出四人硬闯冰原,失陷地底道观,李文昌境界大跌等一系列风波。
真要说起来,莫问现在身上那本截天剑经还是拜宋彻所赐才有的。
这段往事太过诡异,又牵扯了太多上一辈的人恩恩怨怨与秘密。
莫问不想说,也不能说。
他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情。
最喜欢打听小道消息的贺然听闻此言,失望至极的叹了口气!
对他来说,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便是知道一个小道传闻,但是又不完全知道。
不过,相对于宋彻,贺然明显是对莫问更感兴趣。
他一路之上不遗余力的旁敲侧击,就是想让莫问说出自己的来历,那些极为厉害的法术是如何炼成的等等等等。
可莫问怎么会将自己的秘密告诉他?
任凭贺然如何花言巧语,莫问就是不动如山、守口如瓶。
莫问不说,贺然也不放弃,一路之上如念经一般缠着莫问反复念叨。
念叨到最后莫问都受不了了,只能捡着一些无关痛痒的小事讲给他听,这才将贺然安定下来。
莫问看着贺然,心中暗暗叹气。
他要是知道贺然这么烦人,打死都要一个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