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缘巧合罢了,老夫倒希望后有来者,这样的多事之秋......”
西宸观观主紫元喟叹道: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命。”
“若是我等命中合该遇此人劫,也只能勉力效仿先辈,力保人道不坠。”
北玄观观主寻周听平阳子与紫元越说越邪,眉头一皱,心里有些不舒服,便将话头又扯了回来:
“据叔父辈说起,当年阁主差点将紫霄神雷都炼化了?”
“捕风捉影。”
此时,场下的李翠云已经开始布阵施法,原本空空荡荡的牌楼大门,开始起了一层灰白色的雾气,间或,似有雷鸣从大门之中传来。
仿佛门后,就是那万雷肆虐的雷池。
平阳子盯着那牌楼,脸上的神色没有丝毫变化。
“当年老夫自恃天分,的确闯到了天柳之下,欲化紫霄神雷为己用,接续紫霄神雷失序千万载的道统。”
“但差点被天柳立毙树下,勉强才逃得性命。”
四人听到连平阳子这等高人当年都奈何不得天柳,不禁面色微变。
东微观观主孟德元呐呐道:
“若连阁主你都无法修成紫霄神雷,那普天之下,还有谁能摘下那份机缘?”
平阳子眸子微动,平淡的语气之中也多了一丝喟叹的意味:
“紫霄神雷,恐怕永远不会有人练成了。”
孟德元闻言有些不悦,当即反驳道:
“阁主有些太过武断了,仙途代有奇才出,难保以后会有......”
平阳子直截了当的打断了孟德元的话:
“与人无关。”
“当年老夫一心想练就紫霄神雷,尊师那时还未兵解,他劝诫老夫不要有妄念,将个中缘由讲给了老夫。”
“今日凑巧,也讲与你们,好叫以后再有起意去天柳者,念头扑息,不要白白妄送了性命。”
听到平阳子似乎要以宗门密辛相传,四名观主互相对视了一眼,无不是朝着平阳子欠身拱手,洗耳恭听。
“你们都应知晓,东华洲为七洲人修肇始之地。”
“上古之时,这东华洲上宗门林立,杀伐不断,流血漂橹。”
“在经过吞并厮杀之后,东华洲南北各以应元派、广普派为尊。”
“这两派为一统东华,互相攻伐,杀的天昏地暗,山河崩塌。”
“原本东华洲只北冥、南霍两块,我们现在所立中辰之地,盖因当年大战震断地脉,从北冥裂土而出。”
“眼见死伤无算而仇恨逾深,再下去恐怕人族不存,两派掌教以大智慧、大胸襟决议罢手言和,并将两派合二为一,定派中辰,往后日渐弥合,人心一齐,遂成平沧。”
“这段话,你们数千年前入门之时,想必都长老说听过。”
“似乎两派握手言和,我们平沧派就这般壮大至今。”
说到这里,平阳子顿了顿:
“可事情没这么简单,应元派与广普派两派之间深仇大恨,根本无法消弭,只是两位掌门强压而下合在一处。”
“平沧派而今的四观两阁,当年应元派与广普派的人各领一阁两观。”
“说是同门,不过是一个屋檐下的死对头。”
“好在两派后继之人都能顾全大局,勉强让平沧派还维持一个架子在。”
“但等到人修发现了其他的几大洲后,早已貌合神离的应元派与广普派迫不及待的便要重新拆分,另谋出路。”
“那场分家的内战几乎让平沧派就此灭绝。”
“最后,当年那位修行了紫霄神雷的广普派修士出手,将应元派近乎屠灭。”
“应元派的修士不敌紫霄神雷之威,仓皇逃窜。”
“临行之际,他们将镇派重宝风雷玄衣盗走,更加天柳重伤,带走了天柳的一截树根。”
“没了风雷玄衣抵御天雷,加之天柳也收了重创,后世之人,再也无人能修成紫霄神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