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王宗外门、议事殿内。
来自三清山的各大两洲门派正翘首以盼。
“莫真人也是我们两洲老人了,这回,我们可算是有了主心骨。”
“什么我们两洲,莫真人是我们太衡洲出身,不是你们北寒洲!”
“金真人所言甚是,莫真人终究还是玄门柱石,太衡老人,你们北寒灵门就不要攀附了。”
距离两洲修士东迁混居已经过去了百余年,今日玄灵之辩又起。
在场四十余家北寒洲灵门修士听罢皆是眉头锁起。
莫问现在一言兴邦。
若他真要偏袒玄门修士,玄门修士也不必捏着鼻子和灵门修士挤在一起。
只要有永安洲的灵脉在,过个三五百年,玄门修士就能恢复之前的鼎盛气象。
到那时候,他们灵门道统能否延续,犹未可知。
身着一袭暗红色长袍的斜月宗掌教高昌,瞧了一眼玄门那边聊得正欢的紫云派掌教岳振,冷哼一声:
“莫真人气度,岂是你我所能揣度?”
原本还在与周围人谈笑风生的岳振当即冷眼射向了高昌。
他上下打量了高昌一眼,脸上带了些不屑的戏谑。
“高掌教当年与莫真人交手,一招便败,而今对莫真人这般拜服,果真雅量。”
面对岳振当着众人面的讥讽,高昌不以为意:
“纵观与莫真人交手者,能接一招,败而不亡者,能有几人?”
“老夫能全身而退,有何所羞?”
他咧着嘴,斜眼看着岳振道:
“当年三清山分土,老夫虽不才,但至少有一搏之胆。”
“倒是阁下,只敢抬出太上长老来面对莫真人。”
“而今贵门的那位太上,恐怕天时已尽。”
“否则,凭着阁下的涵养,今日怎会露面?”
被高昌当面点破自家化神真人已死,岳振登时面色大变!
他拍案而起,怒斥高昌道:
“我玄门大事,岂容尔等灵门宵小评短论长!”
高昌闻言,捧腹大笑,笑声癫狂,一时竟叫岳振有些拿不定主意。
“你笑什么!”
听到这声怒斥,高昌才渐渐止住,他如同看傻子一般看着岳振。
“人言岳长老德不配位、才不配权,老夫不以为然,今日一见,方知众人所言非虚啊。”
“符戈门的樊真人说与莫真人有故旧,我们也心服口服,你们紫云派也配?”
高昌脸上笑意一扫,死死盯着岳振,如择人而噬的恶虎,吓得岳振眼皮一跳。
“真要论起前程往事,你等可不要忘了。”
“当年是谁与沈、齐、陈三家联手,趁着天辰派内忧外患,攻破了天辰派!”
“莫真人真是没有容人气量,不放过我们灵门,那你。”
高昌狞笑一声,遥指着岳振的鼻子:
“你们紫云派,也等着吧!”
此言如晴天霹雳,让岳振面皮瞬间一白,血色全无,嚣张气焰一干二净。
非但岳振,玄门五十余家宗门,绝大多数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当年天辰派被攻破,谁家没派人过去分一杯残羹冷饭?
高昌见状,冷笑一声,一振衣袖,施施然落座。
原本还谈笑风生的玄门各派皆是冷寂下来。
大殿之内,一时沉寂。
众人面面相觑,皆是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忌惮。
莫问这两个字,像是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了他们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