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一刀见那姑娘不搭理他,冷哼一声,一挥手道:“把这二人带走!”然后随手一刀,把趴在地上的车夫砍死。
就在一众山贼上前要绑二位女子时,却有一个声音从一边的树上传过来。
“冯寨主且慢,给在下一个面子,放过这二人。”话音刚落,一个蓝色身形跳在两名女子面前,挡住了众山贼。
冯一刀看了眼旁边的高树,又把目光放在眼前的蓝衣青年身上。
旁边的树高好几丈,而且距离这里也不近,这青年竟然能飞这么远,一看就知道轻功不简单。
他没敢轻举妄动,迟疑问道:“你是什么人?”
蓝衣青年面色如常,仿佛面对的这几十名山贼并不存在,随口道:“穷乡僻壤之人,我怕说出自己的来历,冯寨主也未必听说过,所以还请冯寨主高抬贵手,行个方便。”
冯一刀有些生气,附近闻他名号的人,哪个不是恭恭敬敬,还没有人敢以这个态度和他说话,抓紧手里的刀往前一挥,道:“兄弟们,谁能砍了这个狂妄小子,赏银五两!”
旁边的山贼一听这话,喜色上头,看向蓝衣青年时目露凶光,立刻一股脑的冲了上来。
他们没有放箭,是因为怕误伤青年身后的两名女子。
蓝衣青年看着汹涌而来的山贼,叹一口气,道:“本来还想留你们一条命,可惜你们并不珍惜。”
说完突然抓起地上一个石块,用力一捏,碎成无数小石子,连看都没看冲来的人群,随手把石子撒了出去。
只听得一声声惨叫响起,再看那些山贼,每个人额头,都多出一个血洞,就连马上的冯一刀也不例外,他眼神中尽是不可置信的表情,然后身子一歪跌落到马下。
身后两女子把蓝衣青年从出现时到现在的种种看在眼里,脸上尽是无法言明的震惊之色。
还是中年妇人先反应过来,躬身恭敬道:“多谢少侠相救,敢问少侠尊姓大名?”
蓝衣青年没有回话,先是打量了二人一眼。
中年妇人打扮的有些邋遢,穿着也很朴素,但这些不过是外表,如果精心打扮,此妇人的姿色也算的上出众。
而她身旁的女子,虽然一样朴素穿着,但因为年轻,这一身装扮却更显得她美貌动人,加上脸上还存着未干涸的眼泪挂在脸庞,倒似一朵雨打的海棠花。
就在二人被看得心里发毛时,蓝衣青年却笑道:“我救你二人,不是为了别的事,而是这位姑娘很像我认识的一位故人。”
这蓝衣青年自然就是马步阳,而这姑娘,样貌除了和身边的妇人相似,却还像一个人,那就是墨老年轻的样子。
“故人?”这中年妇人眼中充满疑惑,不知道对方话中的意思。
马步阳不再卖官子了,直接问道:“不知二位叫什么名字?二位可莫要随便说个名字诓骗在下,如果你们说不出在下想要的名字,那在下也只能让你们也随这些山贼一起去了。”
听马步阳这么说,中年妇人知道蓝衣青年大概知道了她和女儿的身份,而且看起来这蓝衣青年似乎对他们没有太大的恶意,便不再撒谎道:“不瞒少侠,妾身乃墨严氏,这是我的女儿墨彩环。”
听到了自己想听的话,马步阳微笑着点头,道:“原来如此,看来你们确实与我有旧。”
墨彩环的母亲严氏望着蓝衣青年,她确信自己并不认识眼前的男子,于是问道:“不知少侠所说的故人是谁?”
其实马步阳认识并且见过二人,时间在十几年前,前往嘉元城监控墨府的时候,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不想透露自己曾监控墨府的行为,所以选择让她们自报家门。
马步阳笑道:“不瞒二位,鄙人姓马名步阳,乃是墨居仁在二十年前所收的弟子,按照辈分算的话,马某还得尊称您一声师母呢?”
这句话让严氏与墨彩环大为震惊,他们在不久之前还见过墨居仁的另一名弟子韩立,当时严氏重病卧床,她的病就是韩立治好的。
可她们不明白,墨居仁这一辈子似乎只收过两名弟子,一名是燕歌,一名就是韩立,可眼前突然又冒出一名弟子,让她们难以接受,一时不知马步阳的话是真是假。
马步阳有过两位师父,一个是墨居仁,另一个依然是尚钦,但这二位又截然不同。
尚钦虽说没有害过马步阳,但也没有帮助过,甚至还从他手里拿走不少高处。
墨居仁应该有谋害自己之心,但他当初教马步阳医术炼丹也算尽心尽力。
若论起感情,马步阳自然对墨居仁感情更深,这不止是他和墨居仁生活过一段时间,也是跳脱到凡人修仙传的高度再看墨居仁的一生,心中难免有种不一样的感觉,这种感觉不是恨,而是一种风轻云淡的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