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护卫脸上忽然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营帐外,淅沥沥的雨声,混合着嘶喊,犹如一道道浪潮冲击着这里。
然而众护卫,却无一人心生退意,似乎越是处于逆境之中,越激发他们的斗志。
李道晨见此情形,不便多说,他们的情谊已然在心中铭记。
离开营帐,众护卫神色一变,果然如世子所说外面黑压压的一片都是人。
大雨淋在身上,一股冰凉之感油然而生,李道晨的目光在这些黑衣人身上一一扫过。
“交出李道晨,否则杀无赦!”
“交出李道晨,否则杀无赦!”
一重重声浪叠起,声势浩大,震耳欲聋,若是普通凡人在此,片刻必会被震得五脏俱碎,这些人竟然还在喊声中以真气加持。
“交你奶奶个腿!”一名护卫恶狠狠骂道。
“呵,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随着李道晨离开营帐,李兴久目光在四周树木之中穿行的黑衣人身上一扫而过,果然,如他之前判断的那样,这些人都是后天境的武者。
这时,忽然一名黑衣人似乎发现了什么,立刻冲着周围大喊道:“他们出来了!”
“交出李道晨,否则杀无赦!”
顿时无数黑衣人又齐齐高声呼喊。
然而,一名身穿甲胄的将帅随之出现,只见他猛地将手比向上一举,周围的呼喊声戛然而止。
看到李道晨没死,此人面上闪过诧异,喃喃道:“想来李青青那个废物应该是失败了。”旋即,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脸上浮现一抹喜色。
“啪啪啪!”
掌声响起,那名将帅正是严破军,他们在鲁华的带领下,耗时半月终于追了上来,而且他为了防止意外发生,吸取上次教训,在营帐四周布下重兵,这次无论如何他也要抓住李道晨。
严破军没有立刻下令众士卒动手杀人,他是要活的李道晨,当然,如果得不到那就只好毁掉了。
“虎父无犬子,怪不得跑的这么快,想我营中的军犬也不过如此吧,哈哈哈。”严破军看着眼前唾手可得的李道晨,嗤笑道,心中顿感一阵舒畅。
众护卫闻言一阵恼怒,纷纷手持长剑,若不是他们必须守在李道晨身侧,此刻必然要叫严破军血溅当场。
“呵呵,有趣,堂堂北梁国统帅,怎么像那市井小人,只会逞口舌之快吗?今日一见,倒是令本世子夸目相看了。”李道晨神色如常,淡淡道。
“哈哈哈。”
“说得好,世子!”
“不愧是世子!”
众护卫顿觉得心中无比畅快。
“哼!”严破军冷哼一声,道,“李道晨,我倒想知道是你的嘴硬,还是我的长刀硬,不过一个黄口小儿,本将军还收拾不了你?”
“严破军!”
忽然,李兴久高呼一声。
严破军的目光从李道晨来到李兴久身上,随即他的眉头微微一皱。
“有我在,你休想动手,劝你早早退去,免得到时候见血下不了台。”李兴久缓缓站到李道晨的身前,手里抓着剑鞘,并未拔剑,沉声道。
“退去?笑话,我军千里迢迢而来,就是为了等你一句话,然后退去?李兴久,真不赖啊,此前营中将士传闻,你在西周李府上做一个下人,本将军还不信,直到半月前看你出手才确信,当真不负昔日的剑神之名,一出手便杀了我数营千人,这笔账是时候算一算!”严破军咬着牙说道。
若不是顾及李兴久一身修为不可小觑,他也不至于调动全军,修习武道之人,千里奔袭。
“既然知道我,如何还前来送死?”
“笑话,笑话,你李家之人的嘴是真的硬啊!”
严破军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道:“如今我集结数千武道高手,周围已经布下天天罗地网,如若你们识相,立刻缴械投降,否则本将军送你和你父亲在九泉之下团聚!”
“什么?”
“什么?”
众护卫闻言顿时面露悲愤之色。
“不可能,就凭你也是王爷的对手?”还有护卫双眼一红,无法接受,当即斥驳道。
李兴久没有说话,双眼紧紧盯着严破军。
李道晨也是目光看着严破军,方才听了他的话心中略有所思,余光一瞥李兴久,道:“将军如此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严破军一愣。
李道晨嘴角露出一丝冷笑,道:“若是我猜的不错的话,我的父亲应该已经安全离开了,而你们事后发现了我的踪迹,所以穷住不舍,势必要拿了我来要挟父亲。”
严破军仿佛被戳中了心事,怒上心头,脸上顿时一阵红白,道:“不愧是李展天的儿子,死到临头还一副面不改色的样子,如此心智,倒是本将军低估你了,本想将你生擒,现在看来,留着你未来必成为我梁国大患!”
李道晨静静看着严破军,此人只是凡人,他其身上的气息十分旺盛,比之周围的那些黑衣人更是犹如云泥之别,但即便如此,李道晨依旧没有把他放在心上。
凡人终究只是凡人,严破军的武道修为,可能在当今世上,确实有不凡之处,然而这种不凡之处也仅仅是在凡人界,若是与修仙者对上,任何一名修炼了法术的修仙者都可以轻而易举将他弄死。
因此,李道晨并不担心严破军,而他所顾虑的只有不知身在何处的那名修仙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