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和深怕多生枝节,想要阻止,却被天赐拦住。
“臭小子,居然对我师父如此无礼。”常海声身后的一名弟子跨出上前怒斥道。
“大人说话,辈分靠后插什么嘴,退回去。”天佑道。
那弟子顿时被噎住了,退也不是,进也不是,只是指着天佑:“你你你···”
天佑对他做了个鬼脸,没有理会,望向常海声:“你看不起我们兄弟,我们气量大不跟你老小子一般见识。但你侮辱我爹娘,左一句不配,又一句非分之想。这件事咱们得说道说道。”
常海声忍着怒火哼了一声:“你有何高见!”
“阿和练功勤快,又有开阳剑尊指点,赢了你也不光彩。”说着,天佑将天赐推上前:“我大哥半个月前开始练剑,你要是有胆,就跟他比试比试。”
“哼,胎毛都没退干净的小鬼,一边去。”常海声不想在此生事端,转身就要走,“就凭你们那点道行,给道爷我提鞋都不配!小杂种!”
“种”字话音刚落,却听得噌的一声,剑尖已架在常海声的脖子前,而手握这剑的人则是天赐。
“好快的身法。”众人不由得吃了一惊。
与此同时,另一把冰冷的剑同样架在天赐的肩头——那是少年手中的剑。
原来方才天赐身形闪动,从常海声的一名弟子手中夺过剑,随即挥剑直指常海声。少年虽然反应慢了一步,但是出手也是迅捷,随即拔剑架在天赐脖子上。
谦和望着天赐和少年,暗想:“天赐快的不是剑法,是身法。但那孩子的常氏剑法居然如此之快。”
天赐轻轻撇了一眼少年,对常海声命令道:“收回去。”
“什么?”常海声虽然惊异,但很快镇定下来。毕竟一个孩子,能拿自己怎么样。
“你刚才所说的,收回去。”天赐冷哼道。
“不许你将剑对准我叔叔,收回去,否则···”一旁的少年威胁道。
天赐没有理会。天佑见大哥虽然制住了常海声,却被那少年给架住了脖子,不由得望向谦和。
谦和道:“天赐,收回剑。”
然而,谁都不肯退让。其余弟子将天赐团团围住,却也怕他伤到常海声。
“我不收,你又耐我何。”常海声道。
“用血来偿。”天赐淡淡道。说着,他手中的剑一用力,常海声虽然后退,但在脖子上已被天赐留下一道血痕。与此同时,那少年却是犹豫不决,终于让天赐回剑格挡,退了下来。
“混账!”常海声摸着脖子,见到手上的血迹,不由得破口大骂。
他同样拔剑,准备对天赐出手。
忽然听得头顶上传来一阵笑声:“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旧梦入星辰。”
一名身着灰色短打的男子飘然落地。他披着一头不修边幅的长发,裸露着双臂,腰间挂着一个酒壶,带着一脸迷离相,好似没睡醒一般:“大家都堵在这里看什么呢?就算要比试也不在一时,给个面子,收剑!
天赐见来者嘻嘻哈哈的模样,想来也不是什么要紧人物,不以为意:“他侮辱我爹娘,让他把话说回去。”
此时,除了天赐、天佑兄弟以外,其余人一干人纷纷躬身行礼:“参见摇光剑尊!”
“弟子拜见太师父。”
“拜见师祖!”
你一言我一语,各喊各的,嘈杂一片。
来者正是云天宫四尊之一,摇光剑尊剑藏锋。
天赐没想到他便是大名鼎鼎的摇光剑尊。他却是一股子倔脾气上来,谁来都不管用。
“什么事,都收剑后再说。老子···我好歹是你爹娘的师叔,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给个面子,不过分吧。”话音刚落,天赐只觉得胸口被什么东西砸了下,重重摔倒在地。与此同时,常海声同那少年也被什么砸了,摔倒在地。
天赐一阵胸口疼痛,定睛一看,这才发现胸口处是一朵白花。
“大哥。”天佑一声惊呼。
天赐站起身,拿起那白花端详一番,心中一阵佩服:居然只用一朵花就可以将自己震飞出去。
天佑见天赐对着白花发愣,一把夺过,冲着四周大喊道:“大哥,你没事吧,谁丢的破玉茗,给小爷出来。”
“大胆,你敢直呼掌事的闺名!”有弟子当即厉声呵斥道。
一名女子于此时飘然落地,伴随而来的是一阵清香。天佑望着来者,只见她身披白底青龙纹袍,腰配一枚菊花玉。手如柔荑,肤如凝脂。众人与她对视一眼,不由得心神荡漾,难以自己。只是她双眉紧锁,神情冷峻,自带一股威严。
她,正是墨阳真人谢苍言的外孙女——裳玉茗,也是辰门的实际掌事。
“天下间居然有如此漂亮的女子,比娘还要好看。”天佑暗暗惊呼。
天赐先前因为烛龙臂等事,与她见过面,知道她年纪虽轻,却已是一门掌事,十分了不起。而将谢苍言的遗言和秘籍交待完之后,裳玉茗虽然言语感激,但是言语却十分冷淡,甚至对于谢苍言的死也并不显得有多少悲伤。因此,天赐对裳玉茗的第一印象便是薄情寡义。
常海声不顾自己伤痛,拉起少年。其余人包括谦和,一起向裳玉茗躬身行礼,异口同声道:“参见掌事!”
天赐与她对视一眼,算是行礼,随后又将目光转向常海声——今日他若是不道歉,他绝不罢休。天佑见大哥无辜被打,对裳玉茗甚是恼怒,因此更不会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