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锦衣卫道:“神锻宫锻掌门也来了。”
温大监皱起眉头,心想:“那废物怎么也在。”不耐烦道,“晓得了。”
他对银铃夫人客气,是因为明家家缠万贯,大有油水可捞。再者,银铃夫人声名在外,尤其是长江以南,生意更是做的红红火火,无人不晓。就算她不找自己,总有一日他所带领的东厂也会去找她。
“还有一帮护卫和随从,该如何处置”
“蠢猪,不是说过了吗?咱家不见闲杂人等。”温大监道。
“是,是。”
很快,那锦衣卫引领着引领着银铃夫人和锻剑雄上来,但是那名唤作“阿满”的护卫也跟了上来。眼见那锦衣卫的脸上多了一个淤青,又是满脸的委屈。
银铃夫人到了个万福:“明氏银铃见过厂公大人。”
“夫人如此,咱家可不敢当。”温大监不冷不热道。
银铃夫人知道他是因为属下被打,扫了他的面子,当即赔礼道:“银铃管教不严,得罪了锦衣卫大人。阿满从未离开银铃半步,做事有些倔强,还请厂公赎罪。”
温大人听她低头解释,又见那护卫一脸傲气,噗嗤一笑:“世间最难得的便是一个忠字,有此忠仆,夫人当真好运。”说着,示意其落座。随后,漫不经心地对锻剑雄也做了一个请字。
待两人落座,银铃道:“阿满,我与厂公大人说些话,你到角落待着。”
阿满二话不说,便走到角落。
温大监令人上茶,刚满上,便是茶香扑鼻,令人心旷神怡。温大监道:“这是四方山的仙春茶,每年才产三斤。今日告别云天宫之际,白主事送了咱家半斤。”
“还未入口,便已香气满楼,果然是好茶。”锻剑雄想借机讨好温大监连忙赞道,“看来连云天宫都得给温大人几分薄面。”
温大监笑而不语。
然而,银铃夫人喝完一口,放下道:“若云天宫真给温大人面子,应该不仅仅送点茶叶吧。”
“夫人是何意?”锻剑雄问道。
“送把商级以上的剑,更显得有诚意。”银铃夫人道。
温大监手中的杯子突然停住,脸色有些僵住,他干咳两声道:“没办法,云天宫有他们的做派,咱家也不好强人所难。”
“不过,天下间能做出商级剑的并不只有云天宫。”银铃夫人道。
温大监心头一动:“哦,夫人知道还有其他人?”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银铃夫人道。
“明家?”
“岂敢,是旁边这位。”银铃夫人道。
锻剑雄先是一惊,但很快联想起银铃夫人所做的一切,他恍然大悟:原来这才是她赠送我铸炉的原因。
温大监嘿嘿一笑:“夫人莫开玩笑。”
“银铃不开玩笑。”银铃夫人正色道。
“夫人有所不知,咱家已有前车之鉴,难以信服?”说着温大监轻轻喝了一口。
“此一时彼一时,神锻宫并不缺乏铸术,却是缺乏好的铸炉。”银铃夫人道。
温大监一愣,看看银铃夫人,再瞧瞧锻剑雄。随即,锻剑雄提到即将去山自在旧处取炉的事情说了。
温大监点点头:“既然如此,不妨一试。不过这一次,神锻宫休想从朝廷再拿到一分钱。”
“岂敢。”锻剑雄道。
温大监随即望向银铃夫人:“夫人费尽心机帮咱家,不知所求为何?”
“想与厂公交个朋友。”银铃夫人道。
“只是朋友那么简单?”
“能成为厂公朋友的人可不多。”银铃夫人道。
“是啊,活着的确实不多了。”温大监叹息一声,好似感慨又好似警告。
“相信银铃会成为厂公在世很久的朋友。”银铃夫人笑道,“厂公不必急于回答小女子,待剑成之日再说。”
温大监扯起公鸭嗓子呵呵一笑:“原本以为夫人乃是生意人。如此看来,倒是咱家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未亡人眼中,交情本是买卖,比较比一般买卖长久一点而已。有人用情换钱权,也有人用钱权换情,当然,世间还有一群蠢人相信用情来换情。”银铃夫人道。
“夫人高论,倒是新奇。”温大监道。
“博厂公一乐而已。”
锻剑雄夹在两人之间,早已没了在云天宫时在银铃夫人面前的骄傲自豪。
三人对视一笑,随即从楼下更是传上来满堂的欢呼声。因为掌柜的侄子荣升角级弟子,今日来宾尽皆免费吃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