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戒律(1 / 2)

作为地限的弟子,云天宫当真为天佑启封了已关闭多年的地限楼。地限楼内设为三层:第一层是藏书轩及六间厢房,第二层为五太轩,第三层是辩机轩。楼外看上去乃是木质高楼,其实内中皆是用上等坚硬石材。

天佑第一次踏进地限门时,一股粉尘扑面而来。他想要天赐一起进去,却被明令禁止。因为唯有地限的弟子才有资格进入,除了打扫卫生的老侯。老侯已年过花甲,虽在云天宫几十年,却是作为杂役并不列弟子,也因此不必守不得进入的规矩。他对云天宫的上上下下都是毕恭毕敬,为人又极为老实,即便是入门不久的弟子,凭借着自己正式弟子的身份敢任意使唤他。

裳玉茗叮嘱天佑,不得对老侯无礼,便离开了。因为天佑不属四门,言无沙便委托裳玉茗肩负起照顾天佑之事。虽然她大可委托她的弟子或者其他门人去做。

天佑见老侯醉心于收拾地限楼,上前与他搭话:“大叔,你来云天宫多久了?”

老侯连连摆手:“少爷千万别这么称呼,小人可不敢当,还是叫小人老侯吧。小的大概来了十八、九年了。”

“好,老侯。那你也别叫我少爷,叫我天佑吧。”

“好的,天佑少爷。”老侯道。

“你整日干这些杂货不会觉得无聊吗?”

“这是小人的荣幸。”老侯道。

天佑见他古板,大感无趣。眼见灰尘不断,他出去等候。这一等便是四个时辰,中途他无聊便去云天宫其他地方闲逛。只是不到一炷香时间,便被裳玉茗派人给抓了回来。

老侯才将整座地限楼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清理一边,扫出来的灰尘都有半间屋子那么多。天佑被关了进去,地限楼外设下结界,让他无法逃脱。天佑吵闹了三天,老侯按时来收拾打扫,但对他的吵闹置若罔。何乘心站在门口廊檐下笑话了天佑几句,见天佑坐在门内无精打采,知道他是因为天赐没来而失落,说道:“天赐师叔呢,躺在病床上正在挨训,不是故意不来找你的。”

“为什么挨训?”天佑甚是不解,挨训这种难道不是自己的特长吗?怎么轮到大哥了。

“玉衡剑尊说他偷学东升剑法。”何乘心道,“他本来这次比试就身受重伤,若真按门规处置,那就大大不妙了。”

天佑一听,当即不干,便要冲出来,但是这个结界是由画千城和白千郡联手设下。不要说天佑,就连宫级弟子都突破不了。

“听我说完,女娇正在拼命保他,按他先前的表现,想必也不会过分为难他。这么一个好的苗子,若是打残废了岂不可惜。”刚说完,便见一名弟子喊道,“乘心,裳师叔找你。”

何乘心对着天佑摊了摊手,亦觉无奈。

“你干什么去,别走呀。”天佑道。

“医你家宝贝大哥。”

在天佑吵闹的时候,言无沙等人也在如何应对他而犯头疼。他作为千字辈弟子,称呼言无沙为师伯便可。但是因为他父母的缘故,应称呼不若尘为太师父。如此一来,言无沙就凭空矮了一辈。最后无奈之下,只得令天佑一律称呼他们为剑尊算是了事。

为了管教好天佑,言无沙与不若尘商议后决定让裳玉茗督促天佑的功课修行以及日常起居。裳玉道:“开阳师叔别心疼就行。”她言出必行,到了第四天一大早,亲自将还在与周公做交流的天佑从被窝里拖出,提着他走向太日门。而天赐则是趴在担架上,被两名辰门弟子抬着跟在她身后。天佑暗暗骂着裳玉茗的同时,又抱怨何乘心的医术不佳,否则天赐怎么还躺在担架上。

太日门的进出大门极为宽敞,且外面不设当值弟子。它既是云天宫占地最大的所在,也是最没有隐私可言的地方。若没有禁令,所有的弟子都可以进进出出。其内设有梵海、良知、惊鸿三堂。梵海居左、良知居中、惊鸿居右。而梵海堂便是作为整个云天宫讲学之地,宽敞明亮,又是三堂中最大的一个堂,足以容下三百名弟子。然而,堂内陈设极为简谱,一张案几剩下的便是蒲团,别无他物。

当裳玉茗等人一行来到梵海堂前时,见曾鸣夏、曾留夏正在门口做引导。他们兄弟俩见天佑被提着,天赐趴在担架上,虽然感到奇怪,但不敢失了礼数,急忙对裳玉茗保全行礼。

裳玉茗问道:“是你们安排座次吗?”

“是,裳师叔。”

裳玉茗将天佑扔在地上,又令那两名辰门弟子将天赐放下,对曾鸣夏、曾留夏道:“他们兄弟你们看顾好了,特别是林天佑,一举一动都定紧了。”说完,便大踏步走了堂内。

天佑捂着屁股,对着裳玉茗的背影低声道:“臭婆娘。”

曾鸣夏闻言,从怀中迅速掏出纸笔,唰唰唰地在上面写了起来。写完之后,便与曾留夏一前一后将天赐抬起:“小师叔,跟上。”

“你在写什么?”天佑问道。

曾鸣夏大大方方将那纸递给天佑,只见上面赫然记着:天佑小师叔,骂裳师叔为臭婆娘一次,某年某日某时。曾鸣夏记!

天佑急了:“你居然告状!”

曾鸣夏摇摇头道:“记录事实,以便裳师叔随时查阅。”

曾留夏附和道:“记档。”

“还说不是告状!”天佑怒了,急忙想去夺那纸。天赐呵斥道:“天佑,住手!”然而,他却无力阻止,因为三日前打的五十大板已伤及其筋骨。

“大哥,他们想害我,你···”他本想说你得帮我,但看到大哥躺在担架上,臀部上渗出红色血迹,说到一半改口道,“你还是躺着吧。”话音刚落,他便趁着曾鸣夏分神,欲夺那纸,却被曾鸣夏迅速收起。天佑此时才注意到,曾鸣夏佩戴的是与他母亲林常青一样的菊玉,而曾留夏则是佩戴的是兰玉,与他父亲山自在一样。

眼见明抢无法奏效,天佑不甘心就此罢手,便耷拉着脑袋问曾鸣夏:“你该叫我什么?”

曾鸣夏道:“小师叔。”

天佑道:“既然我是师叔,是不是得听我的?”

曾鸣夏道:“是。”

天佑将手一摊开:“将纸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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