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治疗的穷病人中,大多连一两银子的药都买不起,可见这些百姓们都已经沦落到何等赤贫的境地。
经过和他们的聊天,他才知道如今加在百姓们头上的赋税是何等沉重,又是何等荒唐,有时连宰自家一只鸡都得上税!
而且这种现象还在逐年加重!
张东海自问不是一个圣母心爆表的人,但这种事还是让他感到愤懑难言,甚至产生了一种想要杀尽天下贪婪酷吏们的冲动!
尤其当他听李子矜说,其实如今朝廷已经很难从地方上收到多少赋税了,尤其在东陵郡这样的偏远地区,朝廷所收连地方上所收的百分之一都不到!
这更加重了张东海的愤恨不平,也更加让他坚定了几分将来为阳和县城的老百姓们争一争的想法!
但这件事仅凭他一個人肯定是做不到的,单靠一腔热血也肯定是不行的,他现在偶尔也想一想,该如何做到这件事。
嗯,修仙,首先要有一颗够宏阔的心,而要修炼出一颗够宏阔的心,为天下人争一争,也是一种修行!而且是炼心的更高级的修行!
张东海是这样认为的。
日头已西下,城中增暮寒。
薄寒的暮色中,张东海几步蹿上自家院落前的一棵十多丈高的大树,俯望全城,又仰望一遍那暮色苍茫的天空,眼眸微眯,几欲跟那满天的神佛争一个高低!
但他最终也只是低低一叹,此时的他,还是一个筑基修士就可一脚碾死的蝼蚁啊……
……
慈莲寺后院的灵井还在继续往下打,不过中途又节外生枝地生出不少费用来,张东海、韩牧仁等几个只得再次平摊着拿了这些费用。
没办法,灵井队是东陵郡郡守的关系户,据他们说,给他们额外增加的费用已经很低了,要不是看在佛尊的面子上,额外的费用绝不止这么“一点儿”。
呵呵,敲诈完还让你领人情,这么不要脸的流氓团队,真是我操你祖宗十八代了!
但张东海和韩牧仁等都满脸和气地忍了。
韩牧仁忍得最为和气,原因无他,一方面他很能认清局势,另一方面他在张东海的屡屡点拨下,最近终于晋入炼气中期了!
陡逢人生大喜事,韩牧仁的心胸也像被这件大喜事给撑宽了,颇有点儿大度能忍天下不能忍的气概!
“子渊,别生气了,今晚为兄在鸿德福酒楼办庆升宴,你是绝对的主客,高兴点儿!”
韩牧仁搂着张东海肩膀亲热地道。
“别!千万别把我架在火上烤,你要这么搞我就不去了!韩兄你晋入炼气中期是你自个儿多年来努力的结果,我们这些人只不过是给你宽了宽心罢了,哪里当得起你这么大的夸奖!”
张东海急忙推辞道。
韩牧仁察看张东海脸色是认真的,便笑道:“好吧,子渊你既然这么说,我也就不在人前明夸你了,不过为兄心里明白你给我帮了多大的忙,以后有事伱尽管吩咐,只要为兄能帮得上忙一定帮!”
两人这么说笑着向鸿德福酒楼走去。
“韩兄,你能好好给我说说东陵郡那个行道帮的情况吗?”
一边走,张东海一边低声问道。
韩牧仁见四下无人,就低声把行道帮的情况给张东海详细说了一下。
韩家主支在东陵郡城里也是豪门大族,对东陵郡第一大帮派行道帮的了解自然比较深。
“子渊,你千万别再招惹这行道帮,这帮人可真是杀人不眨眼,以后有机会为兄给你说合说合,或许能化解了你们之间的恩怨。”
讲完,韩牧仁如此对张东海道。
张东海一脸笑着感谢,心里却是打着别样的算盘。
他不是一个玩阴谋的高手,不过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经过不断生死搏杀的磨练,胆量和心机却是被锻炼出来了,再加上他可以通过小艾获取到别人话外的心思,无疑已经具备玩阴谋的一些最重要和最优越的硬性条件。
所以,玩玩阴谋,他觉得他现在也够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