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脑子烧糊涂了?为什么还笑得出来?”
筝筝跟着奶奶一起进来,便看见玘程醒了以后,就搁在那里发笑,还是那种让自己心慌的哂笑,一下子就回想起了医务室的遭遇,诶呦,这脑壳子又疼了。
“笑好啊,能笑就说明程程问题不大,来,程程,让奶奶摸摸额头,看还烧不烧了。”
奶奶粗糙的右手捂上玘程白净的额头,不得不说,程程的皮肤真的好软,这么一对比之下,更是让人羡煞。
“嗯,的确不烫了,玘程你还有哪里不舒服?”
玘程虽然在重启中,但是奈何cpU转的快,神智已恢复了大半,“奶奶,我没事,我饿了,吃饭吧。”
玘程撑起上半身,准备下床。
筝筝在一旁撅着小嘴,“切,都是我忙里忙外的,到头来一句谢谢都没有。”
不过埋怨归埋怨,看到玘程恢复的这么快,筝筝打心底还是十分高兴,毕竟少了去医院一顿折腾。
可是当玘程做出下床的动作,丝毫不带迟疑的时候,筝筝却猛地想起一件事情,玘程现在,可是一丝不挂啊........
“呀!!!!!覃玘程,你耍流氓。”
筝筝看着被子从玘程身上滑落,自己在卫生间时,一切发生的太快,而且自己也是有意避开某些部位,可这会玘程“痊愈”,自己放松了警惕,这一松懈,便把玘程的动作,一览无遗,遍收眼底,从上到下,光洁如新......
玘程自然不会搭理筝筝的尖叫声,但是的确身上凉飕飕的,再加之并没有百分之一百的清醒,脑袋里总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挥散不去。
“程程,把衣服穿上,别又着凉了。
还有,筝筝!别动不动就大惊小怪的,吵死了,快给我出去!”
奶奶开始给筝筝找替换掉衣物,而筝筝一只手捂着眼睛,一只手捂着嘴巴,被奶奶推到了门外。
玘程则站着不动,等着衣来伸手的奶奶,这一次怪受罪的,之前被兄长们呵护得无微不至,这一离开了他们,倒是状况百出,不过还好,还有奶奶在。
吃饭时,筝筝总是忍不住瞥向玘程,这会儿倒是穿好了衣服,但怎么自己老是联想起刚才那副光景。
筝筝啊筝筝,你可不能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把它忘了,忘干净咯,自己还小,不能被这些思想荼毒了。
“程程,来,喝点鸡汤,热乎乎的,暖暖身子来。”
奶奶给玘程舀着鸡汤,刚放下汤勺,又忍不住摸了摸玘程的额头。
“奶奶,你别试了,真的不烧了。”
筝筝见奶奶的动作,也是觉得好笑,这一刻都放不下心的担忧,让她想起来那些年,奶奶也是这么关心自己的。
可越是回忆,心里越是不服气,怎么现在都被玘程抢了去。
“筝筝,我还是不放心,你看程程,今天吃饭都不如平常有劲了,吃得都少了,我实在不放心,还是去趟医院吧。”
玘程状态的确有点异常,吃饭时恍恍惚惚,像是开启了零点五倍速播放,倒是变得优雅起来,细嚼慢咽,慢条斯理,像是打蔫了的花骨朵,呵,更加容易引起老年人的疼惜。
“奶奶,他现在不烧了,你就算去医院又能查出些什么?休息一晚上就好了,明天他就又生龙活虎地折腾我了。”
“筝筝,什么话,程程哪里有欺负你了?你这处处针对他是为何?就这么见不得程程好吗?”
“奶奶,我哪里有?要是我想报复他,我就,我就让他一个人倒在卫生间得了,还费心费力把他搬到床上,替他又擦身子,又测体温,守在床前的?
早知道你们都偏心他,我就不管他死活了!”
“筝筝!你太让我失望了!”
奶奶狠狠摔了筷子,厉声呵斥着柳筝筝,筝筝从来没见过奶奶发这么大的火,心中的委屈泛滥开来,晶莹的泪水止不住地往外翻。
抿了抿嘴唇,筝筝气不过,便放下碗筷,回了自己房间。
而玘程的确状态不对,还是说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祖孙俩的冲突丝毫未惊动玘程,倒也是有些痴痴傻傻。
“这孩子,越长大越不让人省心。来,程程,不用理他,喝鸡汤,把鸡汤喝了,这样好得快。”
奶奶从玘程手上取下饭碗,换了碗鸡汤给玘程喝上,而玘程丝毫没有“反抗”,配合地喝着鸡汤,此刻像是个人偶般,要是让筝筝在场,不得不惊叹,玘程乖起来的时候,还真是我见犹怜,怪不得能将她的爱全部抢走。
筝筝趴在床上,将脸蛋埋在了枕头里,泪痕沾湿了枕套,所有的委屈只能埋在自己心里。
“讨厌,讨厌,真讨厌!我做什么都不对,他什么都不做都有人喜欢,不公平,一点都不公平。”
筝筝后悔,从一开始自己就不该和覃玘程扯上关系,自己要是不招惹他,现在也不会沦落到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委屈。
“等了这么久,也没人来安慰安慰我,哼,更可恶了,咬死你咬死你!”
筝筝磨着小虎牙,自己可已经过了委屈自己的年纪,现在的她讲究的一个有仇必报,这一切的偏心都是因为覃玘程,所以报复的对象也就必然是他,只要所有的不顺心,都赖在他身上就够了。
“哼哼,这可不能怪我哦,谁让你专做坏事,你活该。”
这么一想,心里果然就舒畅多了。
而正当筝筝沉浸在精神胜利之中,房门却被推开了,筝筝二话不说,就翻身向里,给来人留了个后背。
因为玘程每次都是神出鬼没,所以筝筝先入为主,并没有把来人当做玘程,自是认为是奶奶来向自己道歉。
“奶奶,这次我可没那么好哄,谁让你在餐桌上,不分青红皂白,就责怪我,我明明什么都没做错..........”
对方倒是步伐缓慢,一步一步慢慢向自己靠来,这就更加印证了筝筝的想法,要是玘程,早就杀到自己眼前,跟他在篮球场上一样的迅捷,就像猎豹似的。
哎呀,怎么又想到那个坏蛋的好来了?真是的,要是他变成好人了,自己还怎么恨他,欺负他,不就真成了自己的不对了?
来人并没有回应,只是自顾自地来到床边,掀开了被子就往里钻,靠在筝筝身后,双手捂上了筝筝的腹部,反过来将筝筝抱在怀里。
还想着自己多久没有被奶奶抱着睡觉了,这种温暖的感觉甚是怀念,但仔细感受了背后的触感,这硬邦邦的身板,倒是让她想起了替玘程擦身子时的接触,还有这腹部传来的感受,直接掀开覆在肌肤上的手法..........
“覃玘程,怎么是你..........”
筝筝大意了,玘程这一招虚虚实实,完全将她的防范卸下了,竟然让玘程如此轻易地近身,不费吹灰之力,可恶,果然还是他最坏了。
“柳筝筝,我头晕..........”
正当筝筝想要发作,转过身便想一脚踹飞,但回过头来,面对这玘程无神的双眼,和惨败的脸蛋,有气无力的声音勾起了她柔软的内心。
筝筝把手放上玘程额头,又将自己的额头贴上,如此反复,温度并没有很高,也不是很烫,按理说不再发烧了,怎么人还是一副虚弱的样子。
“你行不行啊?要是不行,还是去医院吧。”
筝筝也认同了奶奶的说法,玘程的确是太不对劲了,与其不懂医学在那里瞎猜,还不如受累跑一趟便是,就算没有问题,也求个心安不是。
玘程摇了摇脑袋,“不去。”
“嘿,你这人怎么...........
乖宝宝,听姐姐的话,身体不舒服咱们就去医院,这可不能拖哦。”
筝筝见玘程这么不乖,就想发作,但玘程如今的神态和动作,像极了三四岁的宝宝,筝筝就顺着宝宝来,哄着或许能有奇效。
“不去,打针,怕怕。”
筝筝额头拧成了“井”字,还真把自己当小孩子不成?还叠起词来了,我看他这幅样子都是装出来的吧。
“姐姐,抱抱。”
玘程本就比筝筝矮上几公分,撒气娇来便往她怀里供去,“好硬,硌着脑袋了!”
玘程似是梦中呓语,可听着却清醒的不能再清醒,将玘程的话一字一句地听了下来,要不是还残存一丝“姐姐”的理智,这坏蛋的“诽谤”,自己怎么能不往心里去。
“硬是吧?硌是吧?还是我对不住你了?不喜欢就别往上凑!”
筝筝那这个病号没有办法,打不得骂不听,就这么让他为所欲为下去。
玘程觉着难受,又把筝筝翻了个面,恢复了刚开始的姿势,“嗯,这样不硌了。”
随后便带着笑睡下了,而筝筝遭受“奇耻大辱”后,也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这些账,等玘程好利索了,一定要加倍讨回来。
筝筝打了个哈欠,换了个姿势后,这困意就汹涌而来,不知怎地便沉沉睡去。
。。。。。。。
玘程半夜就醒了过来,睁开双眼,看到筝筝的后脑勺,溶液已经充满了,玘程看着这粉红色的心瓶,“充满了,又充满了。”
可是现在的自己状态好差,尤其是这晕眩的感觉,就算眯了这么久,还是没有丝毫缓解。
“这该死的感觉,怎么才能治好?好想治好........”
玘程脑中不断重复着“治疗头晕”的想法,而就在此时,心瓶中的溶液迅速减少,如同投三分时一般,将溶液消耗下去。
奇异的感觉在玘程身体里流淌,顺着全身血液来回温养玘程的身体,在一阵舒爽中,玘程又再次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