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仙楼下热闹的街道,不知道什么时候门可罗雀,那些行人都被清了场,取而代之的是一群李家的修士,黑压压地包围了醉仙楼。
为首的一个,正是他最不喜欢的那李家少爷李长安,这厮现在负手而立,微笑地仰头看着他。
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碰撞出无数的火光,王定山心中顿时一沉。
有个猜测虽然很疯狂、也不现实,但还是在他心底冒出来。
花云谏脸色也不是很好看,脸上时常挂着的那副微笑,这会儿终于不见了。
“李长安,你要干什么?”王定山中气十足地喝问道,“你家的大人呢?”
“堂堂一个李家,不会什么事情都让一个炼气期的小屁孩来做决定吧?”
李长安微微一笑,“我家大人自然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无奈只能我来和王家主打交道了。”
言下之意就是你区区一个王定山,还不配我家大人过来。
王定山一张脸顿时沉下来,冷笑道:“怎么,想要和我王家开战?”
不过李长安却没有理会他,而是提气喝到:“今天我李家在此办事,醉仙楼所有不相干的人,请尽快离开。”
一声之下,醉仙楼中本来就忐忑异常的酒客顿时作鸟兽散。
王定山这张脸顿时更阴沉了,他宴席中那些作陪的小势力修士,这下也坐立不安起来,屁股频繁地扭动,如果不是有王定山在场,他们恐怕早就跟着一哄而散了。
王定山也知道这群人在关键时候靠不住,但是既然上了王家的战车,又岂是这么容易下车的?
总不能顺风的时候跟在王家屁股后吃肉喝汤,逆风时就一哄而散吧?
因此他恶狠狠地环视一圈,这才将这群屁股不坚定的小丑给镇住。
“李少爷,王李两家都是几百年的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有什么事情还是坐下来好好谈才是。”
“几百年的规矩都没破,李少爷何必要亲自打破它呢?”
“既然知道这是王李两家的事情,花公子何必掺和?”李长安笑着回应道,“清辉宗与青山坊市友好相处也有几百年了,一直以来都是不插手坊市的事情,为何花公子要亲自打破这规矩?”
“李少爷说笑了,这只是一场普普通通的宴请而已。”花云谏脸色如常,“如果李公子不想看见我,那我自当告辞。”
花云谏说完,隐秘地给了王定山一个眼神,作势就要飞离而去,但还是被李家的客卿拦下来。
这下他的脸色也变得愠怒,质问道:“李少爷这是铁了心要留下我吗?”
“李家现在已经嚣张到无视我清辉宗了?”
“花公子说笑了。”李长安缓缓收敛笑容,“只是花公子忘记了一样东西,我提醒你带走而已。”
他从储物戒中掏出一物件,随手抛到醉仙楼前。
圆滚滚的物件骨碌碌地滚动几下,最后灰头土脸地停下来,披头散发间,正是曾经不可一世的清辉宗罗文志罗公子。
只不过现在他只剩下一个头颅了,死气沉沉的双目睁得老大,死不瞑目一样,似乎是想不到自己竟然会就这般欺辱地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