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那晚,你看一眼便记得我了,甚至还记得镖旗上的字。”殷曼点点头道。
“好了,我们进屋里看看。”白子楚转过头对殷曼道。
“你这就记完了?”殷曼瞪大双眼道。
“嗯。”白子楚淡淡道,看殷曼那副见鬼了的表情,反有些忍俊不禁,却也没多说,领头走近东首的那间屋子。与其说是屋子,不如说是小一些的洞穴,倒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内里一处高一些的石床,铺着已经随着岁月流逝,用手轻轻一捻便碎成粉末的干草,当是休憩所用。如此之外再无其他特别之处。
几间屋子看下来,均是如此。想来也是,此处荒废何止万年,若有什么珍宝,早该被人取走。
殷曼陪着子楚往几座分支的山均瞧了一遍,除却岩壁上所刻录的族谱,再无其他。便一道去了主脉青丘山。
青丘山位居东首,山势也更显高雄。洞府入口位于半山腰上一处巨大开阔的平台,以巨大石板铺就。平台长约二十丈,宽近十丈。府门洞开五丈,高约三丈。府门外有一棵巨树,直径足有一丈,高约十丈,华华如伞盖般,荫住了大半个平台,奇怪的是叶子均合拢蜷曲起来,犹如握拳。平台边缘立有七根石柱,直径约三尺,高逾两丈。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白子楚站在树下,看着这棵略有些传奇色彩的树,伸出手去抚摸它。缓缓说道:“据传说,当年‘湮’重得十尾,遭受天劫之时,此树伞盖突然展开遮天蔽日,为‘湮’护持。但挨了几下雷劫,它就重新变回一棵树苗了。也不知毁去了它多少年的道行。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他又重新长得如此高大了。”
奇异的事情发生了。此树似是听懂了白子楚的话语,又或者感受到他的熟悉的血脉气息。原先蜷曲的树叶缓缓张开,抖落甘霖。骤然间仿似下雨一般。
“此树当真有灵!”殷曼道。
白子楚躬身一礼庄重道:“感恩树祖护持我九尾狐族之德。”
不多时,白子楚携殷曼进了主脉的洞府。洞府之大,足有支脉的几十倍大小不止。天穹开阔,府中植被茂密、流水淙淙,一眼望去仿佛置身另一天地之感。洞府东首有一高约十丈、宽亦十丈有余的巨大石雕,所刻之人,不是十尾天狐‘湮’,还能是谁。那十条巨大的尾巴如扇般展开,极具威势,却没有丝毫压迫感。
白子楚见之便被吸引,不禁往十尾天狐石雕缓缓步去。
距离石雕尚有数丈,便有排列整齐的石台,共七个,形状各异,但大小上差异不大。
白子楚上前查看,找到自己那一支所在的位置,便跪了上去。用狐族的礼仪对着石雕行了一个最重的礼。
殷曼也跪在身侧,学着白子楚的样子,行了礼。
白子楚笑道:“你不是我九尾狐族的,不用行这么重的礼。”
殷曼脸上微红道:“你既是我朋友,你的先祖,也当是我的长辈,应该的。”心里想的却是另一回事。“死呆子,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情这一事真的很奇妙,有些人处了一辈子始终同床异梦。有些人初识似乎就认定了一辈子。也许真的是冥冥中的注定。哪儿来的那么多理由?
“谢谢。”
“谢你的大头鬼。”殷曼心里叨叨,嘴里却道:“应该的。”
白子楚正准备仔细勘察一番,忽然耳边一动,听到洞府外竟有人声。
殷曼也注意到了洞府外的动静,刚快行几步便被白子楚拉住。“别出去,是景元雄带人把我们堵在这了。来人不在少数,该有三十余人,比上次还多,显是志在必得。”
原来是那楚国第二高手景元雄率人追了来。此时白子楚二人便是想出洞府也是无门了。
“那可如何是好,此处开阔,并无险可守,如今他可不会再放我走了。”殷曼有些急道。白子楚握住她的手,甚至感觉到她手心竟冒出了汗。
“别急,让我想想。”白子楚道,说着环视整个环境一圈,寻求可以利用的地方。一边搜肠刮肚,回想过往父亲提到过有关九尾狐族一切有用的信息。
“哈哈哈哈,你说得不错,这次不会再放你走了。你便同他一起死在这吧。刚好给你们俩做凑做一对,死了也不孤单。”来人正是景元雄,身后跟随十多人,个个身着玄衣。显然还有部分人还守在洞府外,以防白子楚二人脱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