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毛遂如遭雷击,多了一刻,反应过来忙握住白子楚的手到:“此处多有不便,少谷主且随我上马车。我现暂住馆驿中也不便接待三位,但此地有一友人蛰居城外,你我不妨借他处说说话。”
那友人所住之地并不远,东出城门十里一处山坳中一院落,东西两间耳房分立主屋两侧。院落并无篱笆围墙,显然并未饲养禽畜。
东间厅心一张长宽约八尺的草席铺就,上置一张三尺见方的矮脚案台,颇有些年头。四人跪坐。主人家备了茶水便关门退了出去。
“那时收到你们传来的信简,恰好我在上党郡。我便连夜见了郡守冯亭,劝他将上党郡献给了赵国,把祸水东引。后我拿着冯亭的献城书见了赵国平原君,成功让赵国接下这块难啃的骨头。”毛遂为几人斟茶,缓缓道。
白子楚道:“若非毛遂先生成功劝说冯亭,便难以将赵国拉入战局。更没有后来再把楚国拉入战局的一天。”
毛遂问道:“长平之战白起当真杀了那么多俘虏吗?”
“并非如此,而是被困长平的赵军,后路被断,缺粮缺药。又正值雨季,军中很快就发生疫病。”白子楚道。
“你怎知得这般清楚,刚才我在路上听到说书的说是秦军骗杀降卒,坑杀赵军四十多万。”殷曼问道。
“因为那场战,我便在白起军帐中。只是那场仗死的人实在太多了,哪怕白起的煞气已近实质,也无法抵挡。没多久他就病倒了。鬼谷先生仙逝之后,我因为先生的故去,深受打击,把先生临终前嘱托我带一块玉玦给白起的事给忘记了。直到白起重病后给先生寄了封书信,说自己时日无多,感谢先生教导云云。我这才想起来师父的嘱托。好在我还是赶在他走前见了最后一面。”白子楚叹道。
“先生这是承认白起是他的弟子了。”毛遂感叹道。
白子楚点点头叹息道:“是啊,那是先生留给他的考验。说是通过了考验,先生便将玉玦交给他,承认他是座下弟子的身份。”
“那他走前该是欢喜的。”毛遂道。
白子楚没有回答,只是想起白起那早已苍老的面容和闭眼时嘴角的弧度。
“那先生他是如何故去的?”毛遂问道。
“刺杀楚王熊完,但却为楚国老祖熊绎的魂身所重创。先生是为了救我才身死的。”白子楚缓缓道,心中仍旧自责。
殷曼见状握了握白子楚的手道:“子楚,你不是还有先生的魂瓶吗?了却我的事后,我们就去为先生寻那复活之法。”
“原是这样。如今先生已经故去,还需少谷主振作,重振我云梦鬼谷。关于复活之法,我也会为先生多方打听,若有消息,我会即刻传信回鬼谷。”毛遂道。
“多谢先生。”白子楚拱手郑重道。
毛遂正欲回礼,便听得一阵轰隆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不禁往窗外看去。
来人乘马,约有三十余骑。为首的不是郭开还能是谁?身后马车上下来一锦衣华服男子,比之郭开更要高上半个头,正是公子赵偃。
“这是毛遂的马车,就是这里了。有人亲眼见了他们三人上了毛遂的马车。公子。”郭开道。
赵偃点点头道:“那便把两位美人儿请出来吧。我被你说得早就心痒难耐了,到底有多美才能被你夸成那样。”
“必让公子满意。你们几个去把人给请出来。”郭开吩咐道。
“诺!”那几人躬身应诺,刚起身,门已经开了。走出四人,正是白子楚与毛遂四人。
“果然美艳不可方物。”说着便要上前去牵殷曼与妲己,好像两人已经是属于他的玩物一般。
却被郭开一把拉住,凑在赵偃耳边轻声道:“太子殿下,那小子有点邪门。”
“怎么个邪门法?”
“我也说不上来,就感觉明明他动作很慢,可是我好像就被定住一般,莫名其妙地被他给拿住了。”郭开道。
赵偃皱皱眉道:“那的确颇为邪门,好在今次带的人多,倒也不用担心。”
“公子今日怎么有空到这来啦?毛遂不知公子驾到,有失远迎。恕罪恕罪。”毛遂躬身一礼道。
“免了免了。两位美人儿啊,我瞧着你们,我心欢喜得紧。快随我去吧,把我伺候好了,锦衣玉食不在话下。“赵偃没功夫理会毛遂,对着殷曼妲己堆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