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说,他确实需要那些修仙种子来改变命运。
王夜刀不介意帮忙当打手,但他也不能一直停留在某个地方“闭关”修炼。
有的时候,他还需要回皇宫一趟,去处理那些州府发来的特殊奏折。
因此,将陈家祖一直带在身边也不是什么好的选择,只是他最近有空而已。
陈家祖靠杀伐取灵恢复到练气期七层的实力,已经比陈冬理和司方雪莹还要强上一点。
在灵气枯竭的年代,缺乏修炼资源的人也是数量众多,缺乏机遇就只能原地踏步,甚至练功失败还会修为倒退。
想来大家都有心理准备,会对这种情况习以为常的。
“在盘算着怎么样甩掉陈家祖了么?”
“毕竟这段时间,陈家祖没能找到陈慈芳的分身下落,王夜刀总不可能带着陈慈芳去京城皇宫坦白身份。”
陈子笺觉得陈家祖脑海里的邪念紫砂很特别,它竟然敢跳脸陈家祖进行嘲讽。
也就是陈家祖没有太初燧石,没有相关的条件,不能把邪念紫砂剥离出去,不然以他的性格,恐怕不会忍受这么个怪东西在自己脑子里作威作福。
但陈子笺能利用太初燧石,将当初炼制修仙种子时混进来的邪念紫砂剥离,形成相对独立的邪念紫砂珠。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陈子笺可以帮助陈家祖成为真正的陈家祖。
不过他目前选择不干预这一切,因为那个炉中的破珠子讲话时声音太吵了。
“满脑子的歪念头,自称从无尽的杂念之中苏醒,也不知道这邪念紫砂到底是怎么来的。”
“不过,陈家祖现在没有和陈慈芳本体撕破脸,他身上又同时具备邪念紫砂和天命血河的力量,所以他还能伪装成陈慈芳尚未觉醒的分身,蒙混过关。”
至于陈家祖有什么罪行,陈子笺也不好说,这玩意儿明摆着是可大可小。
邪念紫砂这东西的台词偏向主观,那么陈家祖的罪行应该也是他的主观罪行。
换句话说,正因为有邪念紫砂在无形中支配着、推动着所有陈慈芳的言行,所以陈家祖才会在回忆主观罪行的时候,找到可疑的地点。
‘但是,现在能找到他又有什么用呢?’
‘这陈慈芳明摆着曾经是个修为极高的大佬。’
‘我就是找到一个分身也不一定打得过啊!’
看来是之前的遭遇把他整得有点惨,陈家祖在见过那么多人都比自己强大之后,现在已经没那么自信了。
至于罪行就别说了,陈家祖现在脑子很乱,他一边要防止邪念紫砂推动自己对王夜刀做出超出道友情谊的事情,一方面又要从几百年的记忆中找到破绽。
看来陈家祖一时半会儿也无法主观得出结论。
“看,这里!”
陈冬理和司方雪莹靠近望州城,从城墙上切下一截暗红色的腥臭根须:
“这似乎是血红植物的变成的血阳植物?”
司方雪莹则说道:“太奇怪了,从来没见过的样本,我从未想过世间的阳气,能够像焚烧秸秆的滚滚浓烟一样浑浊不堪。”
陈冬理找借口说道:“王大侠,我们在血炼狩猎期间,曾见过这种血红植物的根须,它会不会是血炼地宫里长出来的东西?”
天命血河的力量又出问题了么?
并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上次我进入梦境准备筑基,先帝主动化身进入我的梦境,可能给了那些血河中的怪物一点可乘之机。
再加上梦境中的异常,表面陈慈芳身上的力量对天命血河进行了干涉,说不定就是因为这样,阳气才会异常爆发。
王夜刀简短地回答道:“这事不好说,还得回头去调查调查才行,如果这怪物的本体藏在血炼地宫之中,想除掉它也是比较简单的。”
“不过根据我们之前收集到的情报来看,当初应该是有一群人没能抵抗诱惑,提前吃掉了挖出来的人参爷爷。”
“那时,那帮人担心修仙者的责罚,于是从中所有的食客中选出了一位受害者作为人参爷爷的本体,把他塞进了明神火鼎,然后扭曲了明神火鼎的术法。”
“换句话说,明神火鼎对燃料有严格的要求,若鼎中燃料不对劲,则会产生非常麻烦的影响。”
“尽管我觉得一个衍生出来的妖物,不足以成为阳气爆发的开端,但它若是汲取了地火之中的某些东西,说不定也有这样的威力。”
陈冬理和司方雪莹都在认真调查这里的异变,来望州城的修仙者也不在少数,只是彼此保持距离不想发生冲突。
说白了,大家都很担心阳气复苏会变得像火山喷发一样可怕。
万一到了那种时候,无论是高温阳气还是低温阴气,这人世间的环境必然要经过一轮恐怖的天灾洗礼,就算是修仙者也不能独善其身。
如果这座阳气火山的源头真是望州城,那这地方距离陈宁关可是稍微有点不妙,对望州陵来说也不太友好。
“唔,怪不得要调查阳气异常,搞了半天是怕阳气爆炸引起生物大灭绝。”
正常来讲,火山这东西,从来就只有预警和监测、疏散和逃离,没有预防和控制一说。
不过考虑到它可能是阳气火山,可以被修仙者设法抽走阳气,从而减少单次爆发的破坏力,有些应对措施也不是不可能。
“这鬼地方真是太热了……”
哪怕陈子笺没有形体,只是用神识窥探这片区域,也感到情绪变得有些焦躁,仿佛这片大地之下全是蠕动、搏动的根须和心脏。
但那只是望气术所带来的抽象感官,要是这片大地之下压缩的阳气已经浓郁到比岩浆还离谱……
那大伙儿还是别查了,现在尝试移民到月球上避一避说不定还来得及。
反正陈子笺是个香炉,只要他设法挣脱星球的引力,还是可以在外太空继续挂机的,只是目前没有这个必要。
王夜刀说道:“陈冬理,你之前说和这帮人有一面之缘,因为当时急着回家,没细究他们的来历,现在你还能回忆起他们的样子吗?”
“可以,不过我画画不怎么样……”
司方雪莹却说道:“你说,你形容,我来画,一次不行就多来几次。”
“要是能够为控制阳气爆发出一份力,望州陵和朝廷会出钱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