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化蛟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姜师兄模样：

“一袭青衣不染尘，两袖清风纳乾坤，抚琴七弦转玲珑，独守山河看世人。”

“什么是神？”

曹化蛟抿嘴一笑：“在我的意识里，我让谁是神，谁就是神。”

就在那股毁天灭地威能即将袭来之时，鹤氅中年男子几乎是瞬间就换了模样，一身青衣的姜夔取而代之出现在曹化蛟的视线里，衣发飘逸，不扎不束，同样的姿势，只不过他负手后的手中握着一本书籍，五官清晰可辨，他带着和煦的笑容：

“小师弟，可别误了修行。”

无形的威能转变成一缕缕清风拂面……

“嘭”

雷祖殿大门被推开，真实的姜夔一脸焦急闯进来，他看向大殿中央盘膝而坐的小师弟，神色紧张道：

“你怎么在里面待了一上午？”

四周恢复原貌，

曹化蛟笑而不语，

因为他能感觉到姜师兄的语气。

不是质问，不是抱怨，更不是喝斥，而是一种关切。

“貌似这个世界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差。”

曹化蛟咧嘴一笑道：

“不小心睡着了。”

……

“师兄，我真的待了那么久？”

下山途中，远山一抹火烧云异常耀眼，曹化蛟看着即将昏暗下来的天色，忍不住又问道。

之前已经问过一次，这是第二次。

板着脸像极了清流名士的姜夔，此刻负手走在最前面。

曹化蛟很想提醒师兄一句，下山把手放后面是种很危险的行为，

但是想到他早上爬山那股轻松模样，也就没开口，

事实上，当自己告诉他事情原委后，他就是这幅表情。

愁眉不展，

凭直觉，曹化蛟觉得这件事情不能隐瞒，

而且他有种预感，就是……

这种事应该不是第一次发生。

所以，

曹化蛟删减了一部分对自己不好的，比如那柄打神驱魔鞭隐约对准了自己，

剩下的直接原封不动的说出来。

然后，一直走到山腰，姜师兄都是这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眼看就要到自己居住的茅屋时，姜夔终于开口道：

“你在梦中看到的真是一位头带紫金冠，身披鹤氅的男子？”

“嗯，”曹化蛟点头，

“看不出面容？”

“嗯，”曹化蛟继续点头。

姜夔感觉自己呼吸都有些不顺畅，用手抚了抚胸口位置，这才道：

“你知道大佛寺中那位，据说是“世尊”降世的僧人么？”

曹化蛟疑惑摇头，不明白姜师兄为什么突然转移话题，

但直觉告诉他，这件事应该与自己今天遇到有相似之处。

姜夔继续道：

“他曾经还是一个小沙弥时，在一打坐的过程中，梦到一双金色佛手托起一朵莲花……”

曹化蛟很烦这种说话说一半，听的云里雾里的感觉。

见师兄故意装深沉，曹化蛟不得不开口询问道：“然后……”

“然后他就醒了，”

“……，”曹化蛟愣了一下，这么两句就讲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