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的离开,会场中顿时响起一片杂乱的脚步声,数十道身影急忙追了出去,沈弼瞥了眼脸色发青的拍卖师,混进了人群中。
出乎众人意料的是,离开隆盛行以后,解选并没有选择在东郊坊市住下等待援兵,反而径直走向了坊市大门,仿佛不知道被人跟踪一般。
事出反常必有妖,见他如此有恃无恐,跟在他身后的几波人全都警惕起来,一些性格谨慎的修士甚至远远拉开了距离,沈弼见状直接吊在了队尾。
一路前行,众人远远地就望见了驻立在坊市门口的一队人马。
队伍虽然只有二十几人,但一个个气息强大,光是筑基后期就有十余人,为首老者身材高大,身上气息丝毫不加掩饰,赫然是一位金丹期的老祖。
还未等解选走到近前,金丹老者当先下马,一躬到地:“老奴傅玄,见过大公子。”
随着老者下拜,身后众修齐齐下马,跪伏在地:“奴才见过大公子。”
解选瞥了眼被绑在龙犀马上的薛离,对着金丹老者说道:“辛苦你了,傅伯。”而后对着跪在地上的众人淡声道:“都起来吧。”
不待众人起身,他转身看向一路跟踪他的修士,伸手一指东郊坊市的大门,挑衅道:“有本事出来玩玩?”
话音落下,金丹老者已然站到解选的身侧,阴鸷而锐利的双目死死盯着坊市门口。
“韩道友,我该不会是老得耳聋眼花了吧,那位真的是金丹!?”
“嘿嘿,是不是金丹老祖,你出去跟他玩玩不就知道了吗?”
“玩你妹啊!我有几条命敢跟金丹老祖玩?还好刚才留了个心眼,没有贸然跟上去,不然我这把老骨头肯定要搭进去了。不过话说回来,筑基初期收金丹做奴仆,这也扯了吧,这年轻人哪里是什么矿二代,就算是仙二代也没有这么夸张吧。”
“能以金丹为奴的家族可不是什么小势力,至少在方圆万里以内,我没听说过这样的家族,我猜这些人应该是从外面来的,那年轻人一直没有表露身份,别是有什么图谋。”
“咱们这穷乡僻壤的,修士都争着往外跑呢,能有什么值得人家图谋的?”
“你们说会不会与青云宗有关?”
“噤声!无论有没有关联,最近都不要提这三个字。”
“那咱们现在怎么说?要不要继续跟下去?这么多年我就没见过比这个年轻人还肥的肥羊。”
“我说你小子还真是要钱不要命,人家有金丹老祖保护,你还敢打主意?”
“怕什么,蚁多咬死象,咱们这么多人还怕对方区区二十几人?况且,富贵险中求,不冒点险,什么时候才能得证长生大道?”
“这......”
“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就这么说定了,我去联络其他人。”
......
几人的谈话自然瞒不过沈弼,他之前还有些担心这些人会退缩,没想到他还是低估了这些人的贪婪。
马克思在资本论中曾经说过,当利润达到百分之一百的时候,他们敢于践踏人间的一切法律;当利润达到百分之三百的时候,他们敢于冒绞刑的危险。
现在,这句话同样适用于修仙界。
见那几个被利益冲昏头脑的亡命之徒已经开始到处串联,沈弼放下心来,这样等他出手的时候,就不用顾及没人遮掩的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