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水只觉得气往上冲,哪里还能再听下去,自马上一跃而下,翻越篱笆进入小院,闪身出现在木门前,一脚踹开!
房内一个女人被剥得一丝不挂躺在炕上,一个农家汉子被绑缚在椅子上,双目圆瞪,额角青筋暴起,愤怒已极。
一个手持大剪刀的丑恶汉子眯眼转身望来,炕上一个青袍男子衣服已脱到了一半,这时也朝门口看过来,局面当真千钧一发!
两个歹人瞧见破门而入的洛水,俱都大吃一惊,喝问:“什么人?!”
洛水冷哼一声,左手“韦陀掌”将持大剪刀的汉子打翻在地,右手一记“拈花指”凌空虚点,无声无息的打中半裸汉子的穴道。
门板咣当一声落地,溅起大片的尘土。他出手之准,制敌之速,实是不可思议。走进屋子,不可避免地瞥见那妇人白嫩的肌肤,心头突的一跳,连忙转身,将那农家汉子的绑缚解开。
那汉子得脱樊笼,竟二话不说朝门外跑去,在墙边拿起一个锄头,冲着那半裸男子刨去。
洛水想要阻止,他没杀过人,这时候有些害怕了,可他看着农家汉子眼中的仇恨,又生生住了手,想道:“那人要是活着,这对普通的夫妻恐怕这辈子都要活在阴影里。杀吧!我只当没看见。”
噗嗤一声,筋骨碎断声音。
洛水下意识回头,只见那半裸汉子双目惊怖,整个人直挺挺地僵在炕上。他身受拈花指力,动弹不得,才死的这样可怖。
洛水“啊呦”一声惊叫,一步冲到小院,全心全力的呕了起来。这一呕当真是无穷无尽,他只觉得鼻尖鲜血萦绕,说不出的恶心,不知过了多久,似乎将胆汁全部吐尽了,才稍觉好过。直起腰,略微缓得一缓,忽觉脑后风声劲急,匆忙中一矮身子,下意识一招黑虎掏心向后使出,却嗤的一声,抓到了土墙之上,手里攥了块带血黑布。
手拿大剪刀的大汉痛叫一声,疯狂地舞动大剪刀,来剪洛水头颅。
洛水虽身体不适,满脸虚汗,腿脚发软,但内功武艺根基身后,狼狈地躲了三五招后,逮住大汉一处破绽,一掌打在他肩头,将人遥遥击飞出去,正落在两匹好马脚边。
丑脸汉子知道不是洛水对手,不敢再做纠缠,一骨碌爬起身,骑了红马就走。
洛水哪容他逃走,快跑几步,来到白马身前,翻身骑了上去。
新买的驽马速度不快,耐力也不好,肯定追不上恶汉坐骑,他只好驾白马去追。不料白马认主,拼命要甩他下来,一直在原地打转儿,就是不肯出院子。
那恶汉仓皇往后张望,瞧见洛水狼狈模样,咧嘴嘲笑,将大剪刀猛地掷了过来。
洛水挥掌打飞大剪刀,气急败坏地在白马头上抽打几下,无奈瞧着恶汉和红马远去,叹一口气,心道:“我初出茅庐,血腥见得太少。没想到才见到一人死象,便这般不堪,还提什么闯荡江湖?”一念即此,不禁又是恼怒又是害怕。翻落马背,站在院子中定了定神,向屋子里叫道:“大哥,你给处理好没有?”
等了一会儿,没人回答,洛水又叫一声,仍不见动静。
他终于知道事情不妙,两步冲入房中,只见两具无头尸首躺在一起,被农家汉子刨死的那人仍是敞开肚腹站立着。
地下是一男一女两个双目圆睁的人头。
洛水脸色阴沉,强忍呕吐的冲动,缓缓走过去将那对农家夫妇尸身拼好,在院中挖了个深坑将他们埋下。一切妥当后,他跪在坟前恭恭敬敬的磕了四个响头,心中默默起誓:“大哥大嫂,我一定给你们报仇!”
洛水怒喝一声,强上白马脊背,一勒马缰,出了小院子。白马被他打过,又被这么恫吓,再不敢作怪,不用吩咐,向着那恶汉消失的方向疾驰而去。纵马跑了许久,也不见那匹红马的踪影,终究是追得晚了。
洛水气恼地打自己一巴掌,阴沉沉的向洛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