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少勋见过唐顺之后就将事情跟唐顺说了一遍,唐顺为难的说道:“六十年前唐家堡出了一个炼毒奇才唐傲,他炼制了百花蚀骨散并且配出了解药。后来他跟魔教女子堕入情网,无法自拔,他将百花蚀骨散的配制秘方带进了魔教。其实那魔教女子本就是为了找寻破解我们唐门毒药的方法才故意接近唐傲,他知道后一气之下将百花蚀骨散的解药配方毁去,但是毒药配制秘方却已流入魔教。四十年后,一个男子来到唐家堡试图寻找破解百花蚀骨散的法门,当时家父是堡主,为了制衡魔教,家父便同意他住在唐家堡,可是一年后他就神秘失踪了。也没有人知道他是否找到了破解之法。”
沈珺瑶听到自己的毒无药可解,倒也不怎么担心,“柳大哥,我很快就能见到秋大哥了,你应该替我感到开心啊,无论如何,他都会原谅我的。”
开门的老翁端了茶水上来,柳少勋接过茶杯冲他微微一笑,但是内心却十分凄凉。
晚间,那个老翁打扫着院子,柳少勋一个人坐在台阶上,不自觉的念出了花玉郎写的《花语小寄》中的诗句,“樱花堪数又沾衣,帐里帐外,碧箫弄瘦影,吹满......”
白发老翁听见这几句诗词之后,紧紧握住手中的扫帚一动不动,满地黄叶随风舞,飞去凌云九霄阁。他朝柳少勋走了过去,坐在了柳少勋的旁边,“年轻人,有什么心事吗?”
柳少勋这才发现旁边的老人,“前辈。”
白发老翁从腰间拿出长烟杆,点着火深深的吸了一口,“有些事情是强求不来的,你越想得到它,反而得不到。”
柳少勋看那老翁一吸一吐之间竟不换气,烟头一闪一闪十分匀称,已经看出这个人的武功深不可测,就连唐顺也绝对不是他的敌手,而他又为什么甘心待在唐家堡做一个杂役呢?“老前辈的意思是......”
“既然那小姑娘身中剧毒,为何不带她去找薛继?”
“您是说薛衣圣手薛前辈?”
“薛衣圣手?那时候他还没这个名头。”
“前辈有所不知,薛前辈也解不了百花蚀骨散的毒。”
“据我所知,薛继是能解百花蚀骨散之毒的。”
“前辈说的是安小小吧,薛前辈并没能解了她的毒。”
“什么?”老翁手指一用力将手里的烟杆折成两段。
柳少勋猜想眼前这人若非花玉郎也是认识花玉郎的人,就把薛继跟他说的又说了一遍。白发老翁靠在石阶上,松了口气。
柳少勋试探道:“前辈可是花玉郎花前辈?”
“不,花玉郎已经死了。”
“花前辈死了,那么前辈是......”
“死人是没有名字的,你又何须问我。”
柳少勋知道眼前这人就是花玉郎,他人虽然还活着,可是他的心已经死了,一个人的心若是死了,那么剩下的不过是一副臭皮囊,和死人没什么两样。其实花玉郎真的已经死过,只是死过的人又重新活了回来,柳少勋又怎么可能想得到呢。
“青枫是你什么人?”花玉郎问道。
“正是家师,那年来唐家堡寻找解毒法门的想必也是前辈吧。”
“不错,只是我发现唐傲毁了解毒秘方并非只是为了唐家堡,也是为了他深爱的魔教女子,百花蚀骨散根本无药可解。”
“那么后来江湖中死在翻云九式下的那些人是前辈杀的吗?”
“那些人并非死在翻云九式之下,而是傅菁为了逼我出来才杀了他们,还在江湖上造谣。实际上翻云九式并非招式,而是修习内力的法门。当年你师傅的武功和我本在伯仲之间,我们惺惺相惜,结成挚友,后来我把《花语小寄》给了他,现在看来你师傅要比我厉害的多,教出来的弟子都有如此深厚的内力,要是我年轻的时候有你这么深厚的内力,那么小小也就不会死了,这本《牧郎三思》是那本曲谱,我把它给你,也许将来对你会有用。”花玉郎将曲谱给了柳少勋。
“前辈有所不知,其实家师已将毕生功力都传给了晚辈。”柳少勋想起了师父,不禁神伤。
“他竟然将功力都传给了你,好,我也该兑现我的承诺了,记住,要想得到一些东西,就不要害怕失去,如果你真想救那个小姑娘,你就得付出很大的代价。”花玉郎已然断气。
“前辈。”柳少勋看着花玉郎含着笑离开人世,只是花玉郎说的代价究竟是什么呢?
柳少勋翻开《牧郎三思》,里面掉下来一张纸,上面写着的就是解百花蚀骨散的法门。要解百花蚀骨散的毒就得用内力将毒性完全转入自己体内,然后用内力将毒性完全化解,如果内力不足不能将毒性完全化解的话,那么解毒的人就会瞬间暴毙,即使能够将毒性化解,解毒的人也将内力尽失。
“怪不得花前辈说唐傲毁去解毒法门不只是为了唐门,他是怕魔教的人强行解毒反而害了他们自己,毕竟魔教的人对他不信任,只要一开始运功解毒,解毒的人就不能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