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甚大事,休息片刻就好,还得麻烦东家腾出地方,让贱徒休息一番。”顾士衡对苏流恭敬道。
见苏流点点头,并不说话,顾士衡转头看向那笑吟吟的公子哥,此时他觉得自己在看一个笑里藏刀的魔鬼,说道:
“公子当真天赋异禀,未学过武,却招招要致人死地,老汉佩服,佩服。”
听到其中酸味,陈空笑道:“老先生误会了,若空是低贱无耻之人,那撩阴、损招子的招数早就使出来了。”
顾士衡白了一眼,心道:“你是不想吗!你是没能使出来!”
又道:“唉,老汉来与公子练练吧,刚刚观公子腿法凌厉,已经掌握了些许门道,那老汉来与公子练练手上的功夫。”
其实并非是陈空使那下三滥的招数,他确实没有任何的武学基础,但在“陈崆”那一世时,他曾经做过几年要与歹徒贴身搏斗的工作,当时还特地找了身为退伍军人的生父请教,生父告诉他:
“他们不要命的反抗,你就不要命的跑,这样想,不行。
“他们不要命,你也不要命,你不要他的命!
“心里要想着最快把他打倒,下巴、小腹、耳根、太阳穴、咽喉,鼻梁,甚至双眼,下阴,先抛开你的心理负担,他既然敢反抗,你就不要把他的命当命。”
虽然实际情况下,遇上抓捕的时候绝大多数都是多对一,甚少有所谓单挑的情况发生,陈崆只需要学会那卡脖撩脚的手段就能应付大多情况。
但这段教人打架的话,陈崆却深深地记在了脑海中。
要说当时还有律法与道德的牵掣,可在这里,身为凡人的自己对上的都是修士对手,换句话说,他们根本不是同一个维度上的生物。
要抱着必杀之心去攻击。
在与陈空推手交锋中,顾士衡不止一次感受到来自对方的杀气,短短半柱香时间,顾士衡已经拆了陈空三次杀招。
顾士衡抓住陈空露出破绽的空档,试过几次,均被陈空以一些“怪异”的姿势躲了过去,之所以说他“怪异”,就是陈空哪怕打乱自己的进攻节奏与脚下步伐,无论他当时正在干什么,都硬生生掐断,要么抽手拉开距离,要么举肘防御。
那咏春的电影,和某位只要身在家具城就能无敌的电影,陈崆自小就看很多,这手上的功夫不过是脑里的直觉模仿罢了,只要对方不是速度、力量上占了绝对的优势,他便可以在技艺上立于不败之地。
此时顾士衡一拳打出,陈空以掌相接,借力后退,感应这道力量的流动,双手在空中各化半圆,脚上同样划出一道,已然成了一副太极模样,那股劲力随之消去。
“这...”顾士衡心中一哽,他在江湖摸爬滚打多年从未见过拳法如此斑杂之人!
何况顾士衡早已知晓对方没有武术基础,他不就是那个流光城的店小二吗!徒弟认不出来,顾士衡也懒得说破,可这交手下来,对方能以凡人之身杀那练气修士,好像也不是单凭运气?
见顾士衡放下架势,陈空抱拳鞠身谢道:“多谢老师傅教我!”
这话说得倒是实诚,在交手的同时,陈空也在学习对方的反应,已经偷了几招更科学效率的格挡手法和刁钻的出拳角度。
顾士衡微微一抱拳以回礼,转身就朝着苏流走去,在交谈声中,似乎约好了第二天同样时间,另有师傅前来教学。
陈空也不在意,该吃吃,该喝喝,晚上在热水桶里,久违的泡了个爽澡。
第二天,同样时间,一位头扎红带的英朗女子站在同样位置行礼,她朗声说道:
“在下顾湘玲,家父顾士衡,见过东家,见过公子。”
顾湘玲偷看了一眼能把自己师兄打晕的“弱雏儿”,心中莫名一寒,萌生退意。
“今日来教公子兵器,小女子十八般武器中擅用十六种,唯钺与流星不擅。”
“还...还有一事,小女子觉得应当告知。”
苏流见她磕磕巴巴,不甚爽快,本着让她放松些的心态,柔声道:“但说无妨。”
“家父昨日回营,心中有堵塞,对陈公子一事久久不能忘怀,思来想去,终于在今日清晨有了定论,他让我告知东家一声。”
这下陈空不得不听了,我有这么神奇吗?感觉也就是穿越人的平均水平。他坐直身子,饶有兴趣的听着。
苏流点点头,说:“说罢,不用顾虑。”
“这...呃...这并非家父推脱说辞,实际上...只是...陈公子好像身带神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