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们说，十文钱而已，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让丁异人帮忙驱邪一下，绝对划算！”一个瘦高个子驱邪完后，不愿散去，开始吹水。

“那是，王矮子上次都流脓了，这才几天，那疤皮居然稳定下来了。”说话的也是一个矮人。

“王矮子算是慢的，我上次牙龈流血，丁异人一枪，搞定，比吃药还便宜，效果还好！”说着，一个兽人撩起他的上嘴唇，向众人展示他的犬牙。

……

“大人，马林回来了，卓厉没有。”

“据马林所说，被枪火驱邪后，当时他感到有些虚弱，但也好像轻松了一点点，卓厉的感觉和他差不多，于是他找了地方休息，没想到这一休息就是五天，据我观察，他身上的畸变，确实有停止变异的迹象。”

康凯眼见李静一神色不对，立即补充道：

“我的看法是丁逸的枪火驱邪有些秘密门道在里边，但本质上还是治标不治本，真正快速见效的那些人，大都是轻微病症，而这些人之所以聚到一块吹水，也是想证明他们的先见之明，蹭一蹭丁逸的热度，算是与有荣焉。”

“嗯！”

李静一点点头，眼神复杂。

良久。

“只有这些吗？”

“！”

康凯在李静一背后，看不到他的表情，搓了搓手，试探道：

“大人上次观察到丁逸的紧张，判断他是想成为属下的同行，极为英明，因为卫嫚的储物袋里怎么也不会少了钱财，如果他没有野心，那就没必要把这个虚头巴脑的枪火驱邪，从一天一次改为五天一次，更不会再坚持来搞，今天他如约来了，恰好说明他有所求，同时……”

“同时什么？”李静一转身过来，嘴角上翘，露出了一丝笑意。

“同时，他必然也有所凭仗！而且必须是属于张子陵之外的凭仗，可以和大人交易的凭仗！毕竟，他现在除了一手枪法外，弱得很！”说完，康凯下意识的抹了抹额头的汗渍。

“说得好，下次记住，还是这样说。”

李静一笑容渐渐收敛，拍了拍康凯的肩膀，望着丁逸的位置，沉声道：

“我这几天一直在思考，为什么那天开枪的人不是我，自问一直以来，我也不是什么犹豫不决的性格，思来想去，唯一的解释，就是我和他，根子上就不是一样的人……就像我和你一样。”

康凯额角的冷汗不自觉地又冒了出来，没敢搭话，但心中却深以为然。

世家子弟，高高在上，衣食不愁，怎么可能去和光脚的人比拼劲，就算要比，那也不是这么个比法，骨子里的不同，不是什么改变生活环境就能抹除的。

从此番表态，康凯已经充分意识到，李静一不仅是万里挑一的练武奇才，也是世家子弟中极为罕见的性格不偏激人才。

正是因为性格不偏激，才能务实地接受现实，见贤思齐，而不是一味无脑地认为可以把丁逸收做简单的下属。

李静一并没有看康凯的反应，给了后者一些消化时间，接着自顾自地道：

“新明朝乱相已现，有道是天发杀机，移星易宿，地发杀机，龙蛇起陆，人发杀机，天地反覆，修行界据说就是在等这三种杀机的征兆出现，而我和你，到底是随大流，完成超凡定职，还是争做开创者，矗立潮头，这是个很严重的问题！”

聆听着李静一的心里话，康凯心中暗惊，接着，猛然惊醒，脱口而出：

“丁逸不仅想做开创者，而且他还想拉着大人做开创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