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第一关,就是要灭杀邓时鸣,可这不是一个可以完成的任务。他是诀别士,会竹枝谣,手中握有青剑。
青剑舞动,姿态曼妙。
没有薛少孤在一边,程时佑和刘观基也完全不用装模装样了。两人漂浮在树梢,不断变换着方位,一人端着一杯美酒,轻呷慢饮,滋滋有味。
“老弟,我今天可算是看见了这一把青剑了。”
“哦,老哥怎么这样说?时鸣的这一把青剑有什么来历,我倒未曾耳闻。”
“时鸣是幸运的,他吞过野灵,这一把青剑就是吞灵孕育的。”
“竟然……以前从来没有听过啊。”
“我也没听过啊,还是他自己告诉我的。这小子隐藏的够深,在尚方家的丫头悔婚大闹我青木宗的时候,他都没有使用这把青剑。”
刘观基点头,露出满意的神色,“这正说明时鸣的为人啊。老哥哥你想,那时,尚方家丫头毕竟是时鸣的未婚妻。时鸣情愿在天下英雄面前忍受奇耻大辱,也不愿意以这超凡的青剑加害那鬼丫头。可见他的宅心仁厚,我家宝贝算是找对人了。”
程时佑也露出欣慰的表情,点头道:“时鸣是我看着成长起来的,向来乖巧懂事,很听我的话,他的品格那是无可挑剔的。”
“并且,极为爱护师门。你看,宗主一声令下,时鸣为了取这野东西的头颅,也不藏着掖着,立即把青剑取出,想要割下这野小子的头颅。”
“是啊,差不多了,我看咱们再喝完这一杯小酒,这野东西的人头也应该落地了。”
这把青剑这样的威力,是范逾没有想到的,特别是断离术法……幸好范逾有一块残器,否则早死了多次了。然而这一块残器,也只能护住要害的地方。
鲜血淋漓,染红的霜衣。
忽然,范逾战斗的姿势为之一变,不再纵横跳跃,而是近距离与邓时鸣纠缠在一起。
“找死!”邓时鸣欣喜。
他不知道这是范逾故意而为之,还以为范逾是不行了,准备投降了,准备向自己授首了。
青剑荡出,掠向范逾的脖子。在元气化成的致密阴影之下,这一把青剑不再是短剑了,它变得又长又宽。
范逾双足在地上闪转腾挪,却始终有一只脚踏在地上。面对邓时鸣的青剑挥来,范逾不仅没有闪躲,并且伸直了脖子,等待邓时鸣的剑过头落。
邓时鸣急于立功,一剑削向范逾的脖颈。直直一剑,划断范逾的脖子,“成了!”
邓时鸣急于想要看见范逾的头颅,然而头颅没有看见,他的剑忽然从范逾脖子的左边到了他的右边。
“咦~怎么回事?”邓时鸣不敢相信,这犹如幻觉的一幕。
青剑无物不破,也当然可以破掉幻觉。
邓时鸣反应极快,立即翻转手腕,又从范逾的脖子右边削往他的左边。两人的距离,不过数米的范围,范逾必须人头落地。
范逾双脚驻地,脖子依旧是伸直的。仿佛是一枚果实,等到人来摘取。
没有任何问题,邓时鸣的青剑又从左边划到了右边。
“成了!咦~”邓时鸣这才跳开,大惊失色。
他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范逾又紧紧跟上,跟随者他,像是来送死一样。然而邓时鸣就愈发觉得这其中有鬼,忍不住又是一剑挥出,道:“幻觉,我不信!”
这一剑,并不精确,然后却差点划中脖子。青剑掠过的一瞬间,范逾竟然感觉到脑袋一空,“好险!”
凶险至极的战斗,必须近距离接触邓时鸣,才有可能死里逃生。
观战的程时佑和刘观基目瞪口呆,每当邓时鸣青剑挥出的时候,他们仿佛看见了范逾脑袋掉落,或者拦腰两断,或者大卸八块。然而,只是一个愣神,范逾竟然又完好无损。
“老弟,你看见了吗?”
“我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