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我说夜煞就在我们之中，现在你应该明白了吧。”

秦霄点点头，情况确实挺出人意料。

这些年他调查了很多，不管是天上飞的水里游的，甚至是钻土里的，没有夜煞的影子。

他怎么也想不到，夜煞平时就是与他朝夕相处的族人们。

“这世界上不只存在我们蛮族，还有一些其他的部族，而这所谓的夜煞其实名叫古族。”

大祭司的话，打消了秦霄心头多年的疑惑。

从他第一次见到夜煞开始，就十分纳闷这世界上怎会出现如此神秘的妖兽。

毕竟他对这个世界千余种怪物的信息都了如指掌。

“姬齐啊姬齐，你都创造了些什么奇怪的东西。”

既然夜煞是人类的一员，那就无怪秦霄不了解。

毕竟当年这个项目不是他负责的。

“既然大家都是人类，为什么会存在捕食关系？而且既然是蛮族的天敌，又为什么不直接告知大家真相？”

这一现象确实反直觉，秦霄不由得问道。

“唉。”大祭司叹了一口气，双眼看向天边，“有关古族的信息，我也是近两年才知道。”

“不过有一点，你没有说对我们与古族之间不是捕食关系。”

“我们只不过是他们圈养的食物。”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让秦霄久久不能平静。

食物？甚至是圈养。

“你们刚才杀死的不过是普通的古族人，古族之中亦有强者，而且数量众多。”

“仅凭我们周边的这些部落，想要反抗简直是痴心妄想。”

大祭司的话中充满了悲观。

试想一下，蛮族就如同圈养的家畜。

几只家猪闹腾，顶多也就掀翻猪圈，能对人类造成什么伤害呢？

但如果猪不知道自己生来就是被吃的命运，日子或许还能过得舒坦些。

如果大祭司直接将真相告诉族人，那整个黑水大部都将生活在阴影之中，陷入无尽的精神内耗。

“所谓的反抗，从一开始就是笑话。”

早就知道真相的黎武苦笑了一声，他身为一族之长，也不过是猪圈中比较能蹦哒的那只而已。

尤其刚才黑水大部众统领的表现，更是让他心灰意冷。

整个黑水大部上上下下近千人，猎巫只有几十人，能达到统领级的更是不过六七人。

排除心理影响等不利条件下，他们统共的战力也不过相当于二三十只普通夜煞。

但据大祭司的了解，管理整个黑水森林的古族，起码五百人。

“所幸他们惧怕阳光，不是吗？”

见到气氛如此凝重，秦霄提出了一个对己方有利的条件。

“大概是上天对我们唯一的眷顾了。”

“白天我们能自由的生活在阳光下，但到了夜晚，整个黑水森林就是古族的天下。”

说完三人沉默了良久，整个黑水大部中，除了他们的呼吸声，再无其他声音。

秦霄并非蛮族，而且他完全可以离开这个世界，回到修仙界中生活。

对于古族的事情，他更多只是感到震惊。

但他心里明白，这件事对于蛮族来说却是深深的绝望。

没有人愿意生来就成为他人的粮食。

“你似乎并没有像我预料中的那样……绝望。”

大祭司捋了捋胡子，有些玩味的看着秦霄。

“方才大祭司答应拉我入伙，就说明这件事情还有所转机，除非你想拉着我往火坑里跳。”

“你很聪明。而且刚才面对夜煞的时候也异常冷静，这份心态在我所见蛮族之中绝无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