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有些昏暗,室外的光亮透过窗纸映入屋内,紧闭的门窗虽然遮挡寒风,但是却也遮挡了阳光。
寒酸!
这是朱常洵对房间的第一印象,尽管同样是雕梁画栋堂厅,可是厅里除了挂着一副中堂和壁上的一柄剑,只有简单的几张桌椅,空落落的桌椅上没有任何陈设。
看着打量着自己这间陋室的三弟,看似怯懦的朱常洛的眼底一闪而过的是发自内心的厌恶!
就是他!
打从他出世之后,所有的一切都变了!
他娘郑贵妃以媚侍君,迷惑父皇,几度诱使父皇废长立幼。
也正是从那时起,他小心翼翼的把所有的情绪都藏起来,唯恐惹恼父皇,在紫禁城之中,受的委屈、辛酸,归根结底,都是源于面前这个家伙,更可恨的是……这小子相貌偏偏生的如其母亲一般俊美。
在打量着一圈后,朱长寿才把目光落在他的好大哥身上,直到这会,才注意到朱常洛手中的针线和烂开的前摆,他先是一愣,惊道。
“大哥,你这是……在缝衣裳嘛!”
这戏总算是没白演,你才看到啊。
“让、让三弟见笑了,方才为兄正在屋子里纫线呢,听着你喊我,一时心急就忘了手里的针线。”
堂堂皇长子,居然要自己缝衣服?
等等……这口子怎么那么整齐?
好像是……剪刀剪的!
恰在这时,朱常洛的话声传入耳中。
“这件衣裳是明日要穿的,总想着要找块颜色差不多的布料缝补……”
明天要穿的……好家伙,你可真会演!
瞬间朱长寿就佩服起他的好大哥了,明天是什么日子?是他受封皇太子的日子啊,皇太子穿着一件带补丁的衣裳,这是勤俭节约吗?
这他么分明是在打皇帝的脸啊!
你儿子都被你欺负到这份上了!连封太子都穿的是旧衣裳,不知所以然的自己要是穿一身新衣,那可不就是正中这小子的下怀嘛!
好家伙,妥妥的演员啊!
心里这么寻思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发现的缘故,朱长寿只觉得的浑身一寒。
好嘛!
看似怯懦无能的红丸帝,居然是个心机婊!
你妹啊!
能在皇宫里活下来的人,能有几个简单的,也就是你小子,有点自以为是了……
在心底暗自警告自己的功夫,朱长寿的眉头一皱,说道。
“大哥,何至如此,何至如此……这……”
环视着这间空荡荡的堂厅,朱长寿问道。
“如此天寒地冻的,大哥这里为何不升炭炉取暖?”
“哎……”
朱常洛长叹一声,只是满面无奈的摇了摇头,又似有百般委屈一般往门外看了一眼。
那副可怜与委屈的模样,绝对让见者心酸。
看着满面委屈的朱常洛,心知事情不简单的朱长寿,故意恼声说道。
“小弟明白了,阉奴该死,大哥,你且看小弟为你作主……”
什么?
为我作主?
朱常洛瞬间就傻了眼,还不等他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就看到朱常洵居然径直从墙上取下了剑来。
这……这家伙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