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子,说是肱股,可实际上就是棋子,当弃则弃。
他能想通这点,也是难得。
不过,论心机还是得数老三啊……
瞧着面无波澜的老三,万历反倒是好奇了,难道这一切都是他布的局?
他为什么布这个局?
眉头微蹙,万历第一次觉得自己瞧不懂老三这孩子了。
虽然看不懂,但万历的内心深处却又充满了期待。
“陈维春,你看到了什么?”
皇帝的问询,让陈维春的心头一颤,他看到了什么?
看着跪在那似有些失魂的郭正星,陈维春说道。
“当时,臣与刘曰宁同行往部衙办差,在抵达十王府后,刘曰宁便进入王府,臣等刚欲离开,其书僮就跑来称皇三子意图杀害皇长子,其主请臣等共护国本,臣等心急皇长子安危,便跟着进入十王府。”
“这么说当时你们分开没多久?”
“不过只走了数十步。”
“那……这刘曰宁是如何未卜先知的,知道三皇子要杀皇长子的?”
皇帝这么一问,众文官无不是一愣,是啊,刘曰宁是如何未卜先知的?
他前脚刚进十王府,后脚就遣书僮出来吹哨子拉人了。
这事情里透着古怪啊!
在众臣交头结耳时,万历看了一眼站在云台下,气定神贤的老三,心底犯起了嘀咕。
难道这一切都是这小子布的局?
可怎么布出来的这个局?毕竟他可以控制住自己,能控制了别人?
这皇帝倒是挺会审问的,一问就抓住了关键。
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刘曰宁是如何“未卜先知”的?
现在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勾结内官的可能性大大增加了。
好了!
这脏总算是栽成了!
真多亏皇帝老子和好大哥啊!
朱长寿朝着云台上看去,万历也在看着他。目光对视时,朱长寿一扭头,冷声说道。
“刘曰宁是如何未卜先知?如此明显还需要猜测吗?必定是他发现勾结内官事情败露,才会污蔑我意图杀兄夺位,如此才能自保!”
“陛下,刘曰宁冤啊!”
已经回过魂来的郭正星急声喊道。
“即便是刘曰宁勾结内官之事败露,他又何必污蔑三皇子意图行刺皇长子,此事只需一审就会败露……”
“败露?”
朱长寿冷笑道。
“只恐怕到时候,我连上堂的机会都没有,就已经死了!你郭正星,你一味为刘曰宁喊冤,到底是何居心!难道你也涉及此事,与其共谋!”
这么一顶帽子被扣在头上的郭正星,那里敢应,连忙叩头说道。
“陛下,臣冤枉啊!”
瞧着满面血污的郭正星,跪在雪地里不断叩头喊冤的模样。朱长寿非但不觉得的可怜,反倒是长松一口气,这一局,自己赢定了!
“父皇,刘曰宁他有没有勾结内官,只需把大哥府中的内官拿来,一问便知。”
万历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着台下的老三,对陈炬说道。
“陈炬,把常洛府中的管事太监拿来问话。”
说罢,他又把目光投向老三,这会他的心底只剩下一个念头——你小子到底布了个什么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