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10月14日中午,笔者、小邹、影融三人乘坐动车,抵达了汉口火车站。
去年12月,笔者的十二兽在这座城市饮恨败北。
这一年,笔者带着精心准备的秘旋谍卷土重来。
为了打巡回赛两度抵达同一座城市,对于笔者来说还是头一次。
初入实卡时的笔者,怀抱着憧憬与希冀,与小四、理科等人一起,登上了前往杭州的列车。
那时候,笔者以为自己会去到很多城市,见到很多人,发生很多有趣的故事。
现在,同行的人变了,游戏王变了,目的地却开始重复。
这其实是一个不太好的信号。
——一切迟早都将陷入无聊的重复。
可是笔者踏上旅途的初衷,却恰恰是想要对抗自己的无聊和孤独。
事到如今,除了赛事顶峰的无限风光,没有任何事物能让笔者驻足。
下了火车找到酒店放好行李,笔者与小邹直接来到了启典卡牌。
启典卡牌位于一栋写字楼内的较高楼层。
写字楼的门面很陈旧。门口保安室里,桌上是缺了口的茶缸,墙上挂着三年前的日历。电梯间里到处贴着三教九流的小广告。
不过到了店里一看,还是很整洁的,窗明几净。前台旁边放着展示高罕卡的玻璃柜,墙上也挂着一片热销的卡牌。
这样就很有卡店的范儿了。
笔者在店里兜了一圈,找到了线上认识的老朋友阿尔。
自娱自乐杯、RAS、dcA到dw,还有战队联盟的裁判团,笔者在线上的每一段经历几乎都有这位决斗者的参与。奇妙的是,认识这么久,笔者与阿尔似乎从来没有对决过哪怕一局,哪怕是娱乐对局都从来没有过。
笔者甚至怀疑过,这位老朋友是否只是特别喜欢水群,根本没有打过牌。直到这天在启典卡牌店里看到阿尔本尊,才打消了这份疑虑。
阿尔是海口人,常年穿着拖鞋和大裤衩。17年9月他远赴武汉求学,这穿着习惯却没有改掉,一年四季都是这个打扮。
至少笔者与阿尔见面的几次,他都是这个样子。
夏天的海口决斗都市,阿尔就在现场。他瑞士轮一度战胜了菜电,四强时却倒在对方手上。阿尔见到笔者,叙旧之余,没说几句,话题便拐到了那次令他记忆深刻的决斗都市上面。
照海口『菜电旋转』事件的最终处理结果来看,海口巡回赛相当于被取消了,没有得到赛事组的官方承认。
海口的卡店也不大,办个比赛实属不易,最后却被菜电搞砸。
阿尔始终对这件事耿耿于怀。
那次事件的正主此时也在店里。
菜电背着包在卡店里四处踱步,不时咬着手指。他神情完全没有了广州时的自然和放松,显得非常拘谨。
此时此地的启典卡牌没有来自广州的富赚强兄弟,菜电识得的决斗者不过黑猫、阿尔等寥寥熟人,其中阿尔还是来自他亏欠最多的海口的决斗者。
孤立无援的菜电在人群中焦急地踱步,眼神躲闪。他那脆弱不堪的精神状态,几乎是立刻暴露出来。
直到跟笔者与小邹这两个熟人碰头,他才稍稍恢复了一些镇定,神态自若。
从广州回来以后,神智就把笔者的本体账号拉进了SKY战队主群。
笔者顺手就把小邹也拉了进去。
小邹是个认死理的,讲究钉是钉铆是铆,询问笔者用不用把hA战队的主群退了?笔者告诉他不退也没有关系,只是不要同时在两个队伍打友谊。
那么被抛弃的那一边自然是hA。邹师傅做事有始有终,最后还是跟肥四知会了这件事。
摇摇欲坠的hA战队再失一名大将。四师傅痛苦之余,在SUL群里加大了排挤大伙儿的力度,也因此贡献了更多的乐子。
笔者倒是没有退什么群,也没有正式宣布跳槽到SKY。这个时期,笔者有练牌的需要就去mycard打匹配,或者在SKY群里找人打先行卡,打完还能产生有价值的讨论。
反正不需要打友谊赛。
不打友谊赛,便不需要承认自己是哪个战队的成员。
就算实在要打,也还有白露这个马甲。
SKY战队的很多人只知有白露,不知新进群的这个很自来熟的人是谁;hA战队群里本来就有很多打实卡的朋友,大部分都不怎么在群里冒泡,再加上队伍濒临冻结不够活跃,也就没有多少人知道笔者是两年前玩EE差点把队伍打穿的那位;dw群里也已经没有多少活人了,只剩下一群复读机,很多人大概早就忘了以前有个带友谊的Neptune;至于RAS和自娱自乐杯的人,他们只知道哲学还在打牌,至于在打什么,和谁打,却一概不知。
这个时期的笔者,已经认清了自己不会有真正归属的事实,把真实的自己藏进了一层又一层的马甲之中。
如果说小邹从hA战队跑路是一种无可奈何的顺其自然,那么笔者的做法就是拖泥带水、磨磨蹭蹭。
笔者并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笔者清楚,当自己真正决定从哪里离开的时候,必然不会如此简单地结束,而是会有一场激烈的爆发。
一路走来,越来越深的孤独在心中郁积,不过暂时还没有抵达笔者可以承受的极限。
只是不知道那孤独会以什么样的形式爆发,最终要承受它的人又是谁。
菜电见到笔者二人,立刻分享了热身赛的最新情报:
本次热身赛的最终规模只有十人出头。
赛制依然是打四轮取第一,不过奖品被砍,只剩第一名有一盒最新补充包。
也就是1003。
三人立刻达成共识:拿到这盒1003,降低大家获取新卡的成本。
就算没有打到,也尽量去原价开盒,不要买赛前溢价严重的散卡。
笔者与菜电见面的次数不多,也没有一起打过钱赛,做这种事却很有默契。
坐下来打过三轮,笔者料理了一副娱乐伙伴魔术师、一副群雄割据hero,还有一副秘旋谍内战,取得3-0的开局。
赛前算过,这个规模的瑞士轮,最后只会有0-1个四胜。也就是说3轮结束时的全胜选手只有1个。
实际情况也符合笔者的预期:3轮过后,只剩下笔者一人全胜,其他玩家都已有败绩。
也就是说,笔者下一轮必定遇到胜场比自己更少的选手。
在瑞士轮赛事中,这种情况被称为『pair down』。
笔者看过瑞士轮的演算过程,清楚第四轮即使败北,自己的小分也一定会高于对手。
也就是提前锁定了瑞士轮第一,那盒1003已经是笔者的囊中之物。
此时笔者的构筑里自然是没有锁龙蛇等新卡的,早已厌了,对这第四轮对局失去兴趣;不过看到对阵表后,笔者知道这一把是跑不掉了,说什么也要打完。
卡店老板发到群里的对阵表上,第一排赫然写着:白露 vs久远寺有珠。
笔者知道有珠这位决斗者。他来自dw战队,入坑较晚,不过发展方向却非常明确,那就是当裁判。
有珠很早就通过考试,成为了战队联盟的裁判。
有珠在裁判团非常活跃,接手了很多事务,隐隐有成为雪花裁判长接班人的趋势。
自然,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很融洽。
笔者与有珠的执裁生涯没有重合,早在他加入之前就退出了裁判团;两人的战队经历也没有多少交集,有珠加入dw战队时,笔者已经脱下了Neptune的马甲,成了群里一台没有感情的复读机。
对有珠来说,笔者大概是个有些神秘、有些难相处的前辈吧?
双方坐定。笔者注意到,有珠面孔黝黑,双眼炯炯有神。
那是跃跃欲试的眼神。一看便知,他知道笔者是谁,而且应该也知道一些故事。结合立场和身份来看,他甚至还可能带着轻微的敌意。
决斗者之间的事情,终究要用决斗来解决。
猜拳胜,抢下先攻。
笔者拍出度假村拿到博士,召唤出来检索跑车,然后拍出机械复制术。这是最胡最标准的展开,而且直到双螺旋出场,笔者都没有吃到任何手坑。
有珠捏着五张手牌,却没有看,而是一直盯着笔者。他没有投降的意思,只是静静地看着笔者做场。
笔者也略微抬高视线看着他,双手的操作却没有停下。
秘旋谍的展开太过熟练,已经成为一种本能。如果是博士加复制术这种标准起手,笔者就算不去看着桌面,操作也不会出错。
最后还是笔者趁着检索的机会收回视线,低下头翻找起卡组里的秘旋谍装备。
在这种奇怪的地方较劲实在是没有什么意思,而且那些恩怨也和对方无关。
双螺旋、优雅女士、双螺旋二号、森罗之姬芽宫...笔者有条不紊地做着标准场。
卡组里秘旋谍装备总共有四种类六枚,三枚无人机、一枚绝地胜机、一枚大红跑车和一枚钩绳。等到姬芽宫出场,卡组里的四种秘旋谍装备已经全部上手,优雅女士的检索效果也已经生效,花公子、二号度假村、龙卷风和救出等四卡也已经调度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