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者其实没有太多心思听这些故事,满脑子都在想中山站的魔术师到底怎么玩?
但是出于礼貌,笔者还是听菜电说完了。
菜电讲了菜电旋转、除外区鼠骑、古怪恶魔辉剑鸟和灵龙无限四件事,大致意思是只有菜电旋转一事是他鬼迷心窍作了弊,其他三件要么子虚乌有,要么是对手居心叵测。
接下来,话题自然而然过渡到了这些事件造成的深远影响,决斗者们对他菜电的误解和发难。
菜电谈话时,把控节奏的能力很强,总是恰到好处地抛出话头,让笔者提出问题;他自己回答完问题,又顺其自然地把对话推进到下一阶段,总之还是讲他的故事。
这个过程中,笔者不用动脑,也不会觉得无聊,还能恰到好处地说上几句话。
如果这一套不是事先演练过、和很多人讲过的话术,就只能是菜电天赋异禀了,他不应该继续做决斗者,脱口秀演员更适合他。
这一席对话,出发点是研讨新环境的魔术师组法,结果一开口就离题万里。
『FR战队的龙教主你知道吧?我们当年一起打凯茵杯,两人一起从广州出发去上海,坐那个绿皮火车。』
『车上什么人都有,甚至有挑担的农民伯伯,担子里装着山药和大枣。』
『就真的是鱼龙混杂。车开到哪一站,好像是快出广东的时候,中途上来了个卖佛珠的中年人...』
菜电讲了他和龙教主买佛珠被骗的故事。对方的套路并不复杂,前几次许以蝇头小利,也让部分乘客尝到了甜头,等到最后宰一波大的,然后拍拍屁股走人。
菜电和龙教主就是被宰的那个。
菜电讲这个故事,大致回顾了一下从前跑比赛的峥嵘岁月,歌颂了一下他和龙教主的革命情谊,然后话题顺滑地切入去年的凯茵杯:
『就,理科四强那次。我当时不是和AL他们闹的有点僵吗,但龙教主还好,能说上话。我开打之前想跟龙谈一谈合作分钱,结果他支支吾吾不答应,后来我才知道他和另一拨人谈好了...』
『我和龙教主都没打出瑞士轮,但是龙分到了好大一笔,数钱数的眉开眼笑。我当时很含,身上一分钱都没了,想借钱买火车票回广州,在赛场找龙教主,结果他一溜烟就没影了。』
『企鹅上问他,结果过了半天才回复,龙说他已经在回湛江路上了,分到的钱都是现金,没法远程借我。』
『最后还是神智出手,才把我捞回大学城。』
『你说就几百块,又不是不还他,认识这么多年了,至于吗?』
笔者听完这个故事,很配合地附和起来,跟着骂了两句龙教主忘恩负义、见钱眼开。菜电立刻摆手说他们已经和好了,那种小事自己没有放在心上;笔者赞许地点点头,表示这个故事的结局还算圆满,同时心中敲起警钟,菜电的经济情况恐怕有些问题,不要借太多钱给他。
这个时期的菜电,除了人品不端、经济黑洞、打牌作弊、作风懒散,整体没有太多毛病,还算是个能聊的来的朋友,如果只讲打牌的话。
笔者尝试把话题往打牌上面引:
『看笔记里面写的,你特别喜欢十二兽和Abc?』
菜电眼睛一亮:
『对。我很喜欢这种均质的卡组,每一张怪兽都能增殖,有手坑抗性,剩下就全是阻抗。感觉特别竞技,特别游刃有余。你知道的,我构筑一直很极端,Abc时期我下三强贪二c,十二兽我下满强贪。我觉得这张卡就没有理由不带满啊,不带强贪的卡组都不够竞技。』
笔者追问:
『那,这次的魔术师,带不带强贪?』
离题万里,终究还是要拐回来。
菜电斩钉截铁:
『带,而且带满。魔术师真是和十二兽Abc那些完全不同的卡组,不能靠一个怪打,要求灵摆怪兽浓度,然后韧性又很强,满满一手灵摆怪兽,对面怎么丢手坑都没有用。』
『所以我觉得魔术师其实也可以强贪。我在线上试过很多局,就根本没出过事啊,开出来就赢了。』
『红阵没了就没了,没了一样打。打闪刀那些又不需要红阵...』
各位读者还在玩游戏王的,或多或少应该听说过『霸王门之魔术师』发售后菜电的魔术师构筑。其实这种构筑的雏形早在2018年4月就出现了,当时的菜电玩魔术师,就是这样打的。
在菜电的蛊惑下,笔者接受了一部分菜式思想,又不肯放弃自己的自然蔷薇鞭,组了一副离经叛道的四不象魔术师出来。
第二天的中山站正赛,笔者操作着那副卡组一路打上去,一开始就像菜电说的那样,没有出过问题。
然而赢下仅仅前两轮后,笔者就遭遇了严重的事故。
笔者先攻打满,做出自然蔷薇鞭、水机加速同调、异色眼风雷龙和时空读阵的场面,却被对手闪刀姬张张对应解完全场,进入了交闪抽卡的模式,最终反杀。
其实,笔者只需要手卡再有一张灰流丽,对方的手牌就不可能逾越。
然而,笔者的三张灰流丽都在除外区,一开始就被强贪壶除外了,永远也不可能抽到。
打到这样的局面,看似和强贪壶无关,实则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强贪壶是一张压榨卡组潜力获取更多手牌的卡片。当双方都是完美起手,前两个回合战局对抗最激烈的时候,比拼的往往是双方卡组的上限。
笔者失去三张灰流丽,略微削减了卡组的部分上限,也就失去了应对闪刀姬后手六张完美解场的机会。
至于对手能不能真的抽到那样的完美后手牌,并不是笔者能控制的事情。笔者只需要知道,强贪壶会让笔者永远不可能赢下部分对局。
而笔者来打巡回赛的目标是冠军。永远赢不了对手打出卡组上限的对局,几乎就意味着必然的出局,那是以夺冠为目标的决斗者无法接受的事情。
至于这种情况是出现在瑞士轮还是淘汰赛,其实是一样的,因为笔者都无法接受。
菜电的组卡思维或许很适合十二兽和Abc,但是并不适用于魔术师,至少不适用于2018年4月的魔术师。
笔者用一场巡回赛惨败的代价,体会到了这个事实。
决斗笔记高深莫测,笔者资质愚鲁,实在是强求不来啊。
瑞士轮结束,笔者、菜电和肥鼠三人都没能出轮。老肥鼠沮丧之余,立刻找到笔者和菜电回收卡组。
笔者拆卡套的时候,菜电还在和肥鼠小声商量,能不能延缓一下,打完总决赛再还给他?
肥鼠微微点头不置可否,只是表示你先还过来,总决赛再说。
菜电也就乖乖坐下开始清点卡牌、拆卡套。
这一幕,笔者都看在眼里。
菜电清点卡牌的时候,肥鼠看的非常认真,视线全程没有离开过他的手。
笔者倒没有觉得肥鼠小气。对于自己的财物细心保管,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只是这样的细节,如今回想,和后来发生的一些事情互相印证,足够说明很多。
就像一场席卷世界的惊涛骇浪,最开始的时候,也只是平静水面上泛起的圈圈波纹。
所有人都能看到那一圈圈的波纹,只是当时没有注意到罢了。
下一篇,再至求水山。失落的决斗者,寻找旅行的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