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高家人都出来了,怎么不见高翠兰那个小丫头片子呢?
“太公你总算出来了。”
就在猪刚鬣寻找高翠兰的身影时,地保老爷在几个杂役的簇拥下,走到高太公面前。
高太公连忙道:“不知地保老爷前来,实在有失远迎。”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高太公只得赔礼,就算他家是高老庄大户,也不敢得罪对方。
地保老爷笑吟吟道:“前日我已托媒人给贵府大小姐下了聘礼,太公怎么能叫我老爷呢,小生是您的女婿才对!”
看着年纪一大把的地保在自己面前自称小生,高太公都呆住了。
“这聘礼恕我高家不能接啊。”
高太公硬着头皮道:“地保老爷有所不知,我这大女儿在年幼之时,便已与同庄朱家定下婚约了。”
“太公说的是高老庄的朱猎户家吧。”
老者嗤笑道:“老太公真是糊涂,朱猎户当年确实是远近闻名的一条好汉,但自从前些年死在山上,朱家就落魄了,那个穷小子连自己老娘都养不起,你这是打算让女儿嫁过去受罪吗。”
“这...”
高太公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
“地保老爷话不能这么讲。”
旁边的高夫人接过话茬道:“朱猎户当年有恩我高家,因此结缘,与朱家定下了大女儿的婚约,这是庄里人尽皆知的事情。
虽说如今的朱家有些不景气,但我看朱文那孩子还是挺好的,孝顺又懂事,若是我们高家无缘无故毁了婚约,当真没脸在这高老庄待着了,还希望您能够体谅。”
地保老爷眉头皱起,一时想不出该如何反驳,毕竟高香兰有婚约在身是事实。
好在他此次前来,并没有指望高太公会答应,他是来抢人的。
随即朝旁边的杂役使了个眼色。
一个皂衣杂役心领神会,立刻跳出来恶声道:“高老头,我说你别给脸不要脸,我们地保老爷好说话,我们做小的可不答应!”
“地保老爷看上你女儿是你的福气,听好了今天这门亲结定了,必须得答应,要不然的话,就得劳烦太公跟我等去县衙大堂走上一遭了!”
“这…这可如何是好啊!”
高太公的胆子本就不大,杂役几句话便把他给吓得不轻。
地保的女儿可是县太爷宠妾,等到了衙门,万一不问缘由先打他几大板子,一把老骨头哪还有命在。
“高老头,考虑的怎么样了?”
杂役手中拎着棒子,语气不善地催促道。
“老梆子!”
门外的高才气得咬牙切齿,“真是气死我了,要是我会武功,定要好好修理他们一顿不可。”
而地保一行的跋扈行径,也令外面看热闹的庄户村民看不下去,只是连高家大户都惹不起地保老爷,村民们也只能小声嘀咕,不敢表现出来。
“这...”
看着凶神恶煞的杂役还在盯着自己,高太公被逼得无法,最终只得长叹一声,唉声道:“夫人,要不然...咱们把香兰的婚约解了吧,将订礼退还朱家便是...”
高夫人脸色一变:“老爷…”
“哈哈,还是太公有远见。”
见高太公屈从,地保不由开怀大笑:“你们放心,香兰跟着我肯定享福,保证让她穿金戴银,一辈子吃穿不愁。”
高香兰的身子不由一晃,险些摔倒。
一旁的高玉兰连忙扶住姐姐,焦急道:“爹爹,你不能把姐姐往火坑里推啊!”
“嗯?你说什么?”
地保一听当即不乐意了。
“地保老爷别生气。”
高夫人连忙把女儿们挡在身后,对地保道:“成亲毕竟是我家女儿的终身大事,这么草率做决定,我这个当娘的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咱们还是等朱文走商回来,再商议此事怎么样?”
“不成,那得等到什么时候,谁知道会不会意外死在走商途中。”
杂役当即反驳:“更何况就算他回来,一个穷小子而已,敢跟我们地保老爷抢媳妇?”
杂役们蠢蠢欲动,高家人无言,拿不出任何办法。
“咳咳。”
这时一声咳嗽从门口传来,打断了他们的对话:“首先,我回来了。”
“其次嘛,老子还真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