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个这是怎么了?
往日里眼前这家伙可是想方设法地从他手里抠出些好处来,今日倒是上赶着给他送钱?
仙吏满脸真诚地双手捧着袋子:“天将万勿推辞。”
许岁若有所思地接过袋子,点点头道:“那就多谢了。”
“岂敢!岂敢!”仙吏见许岁收了清玉,这才如释重负地用袖子擦了擦汗。
他眼底掠过一丝庆幸:“既如此,小仙告辞。”
许岁颔首:“不送。”
直到彻底离开了斩妖台的地界,仙吏面上的谦恭之色才缓缓敛去。
“呼!”仙吏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膛,没想到那老油条一般的甲号台天将竟然如此睚眦必报。
平素虽知他是第五境的大武夫,也不以为意,只道他身披银甲,就得守天庭的规矩。
若非他听到纠察府沈灵官的消息,险些以为此人当真是规规矩矩的天将。
嘶!
这可是整整十几条性命,虽是他们行窃在先,但是连魂魄······这也太狠毒了些。
最关键的是,那只是不受仙箓的凡间野修,何况许岁站着道理。
那沈灵官的意思,似乎还有包庇的倾向。
仙吏打了个寒噤,这下三天果然是水深得很。
往后可不能再摆自己的架子,免得哪日不明不白地遭了毒手才是。
纠察府,许岁握着茶杯轻啜了一口温热茶水,瞥向跟前的沈灵官:“多谢。”
见那仙吏的模样,他如何不明白昨夜的事情没瞒住。
纠察府监察下三天不法诸事,许岁虽能遮蔽自己洞府山头,但是那十几个野修进去再没出来毕竟是瞒不住的事实。
沈灵官指了指府内金匾下嵌着的宝镜:“往后行事小心些,监天镜这玩意可糊弄不住。”
许岁望了一眼那面宝镜,撇撇嘴道:“此物可能勘破我的洞府?”
沈灵官眼皮跳了跳,没好气道:“谁知道你这家伙从哪里学的一身法术,乱七八糟的不成体统,偏偏高妙得紧。”
许岁笑而不语。
沈灵官也没想追问,突然正色道:“你再能遮掩,遮得住纠察殿中的监天镜?”
许岁怔了怔,刚想点头。
沈灵官摇摇头道:“你虽有法术,但是纠察殿中可是有太乙神官时时坐镇,监察三天。在下三天惹事,我尚且能瞒下来,可千万别仗着本事去太乙天闹事!”
许岁翻了个白眼:“你看我像是那么爱闹事的?”
沈灵官想了想,郑重其事地点点头。
许岁无奈地扶额,自己虽是抱着稳健的心思,可是奈何一路来别人赶着上门送死,他总不能束手就擒吧?
稳健可不代表受人欺凌,那叫窝囊。
弱小时窝囊尚且可以理解,手中有利器,为何要忍受骑脖子上脸?
许岁不理解这样的人,也绝不会成为这样的人。
沈灵官见许岁神色不为所动,也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对了,你上次说的大点兵,究竟还有多少时日?”许岁无视了沈灵官的叹息,转移话题道。
沈灵官看了他一眼,思忖道:“不出十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