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宇间杀意不减,若是这白毛耗子今天不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许岁并不介意自己在这潭浑水之中陷得更深。
反正他已经成了局中之人,无非是再添一笔还不清的债。
自己身上惹的麻烦已经数不胜数,光脚的又岂怕穿鞋的。
“我义父是托……”白毛鼠还未说完,就感觉到那杆冰凉戟尖又朝着自己靠了靠。
“咕咚!”白毛鼠咽下一口口水,她能感知到眼前大妖身上的杀意愈发浓郁。
这让她更加惊骇,连托塔天王也浑然不惧的妖物,又是何等的狂妄?
这家伙莫非和自己义父有仇怨?
白毛鼠沉吟片刻,试探着说道:“我义兄是哪……”
青年神色越发冷漠:“你找什么靠山也没用。”
白毛鼠脖颈间渗出血迹,她惊魂不定地高喊道:“你不能杀我!”
尖利的嗓音在积雷山之中回荡,但是并不能传出去半分。
见白毛鼠面色畏怯,许岁倏然长叹。
他露出森寒笑意:“凭什么?”
许岁戏谑道:“你的义兄义父远在天阙,我就是把你抽魂噬魄,谁又能替你报仇?”
白毛鼠装若绝望地瘫倒在地,余光瞥见那盏青花宝烛,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她倒豆子一般将话抖落出来:“我,我可以将宝烛送给你,它能净化妖气,改换根骨,是天地间难得的至宝。”
许岁闻言,瞥了一眼不远处滚落在地上的青花宝烛,好笑道:“杀了你,它也是我的。”
白毛鼠摇摇头,急忙展现出自己的价值:“这佛宝乃是我父兄从西天求来的,你若是杀了我,我父兄就能靠着这东西找到你。”
许岁沉默不语,白毛鼠紧张地盯着他。
事实上,许岁的确很是犹豫。
这件佛宝的功效的确很厉害,甚至可以说是极其罕见。
天地间能够祛除浊气的法子打着灯笼都很难寻见。
许岁迄今为止所知道的,除了剜去妖血,就是靠佛宝随身消弭净化。
后者不会影响自己的实力,还能很好地隐藏自己的身份。
虽然肯定是瞒不过照妖镜,但是也能免去许多麻烦。
不至于随便哪个罗天神只都能一眼瞧出自己的底细。
许岁翻手将青花宝烛塞进袖子里,挥手散去天穹上的法力,收回大戟。
白毛鼠连忙爬起身,看了许岁一眼,就要逃窜。
下一刻,被一只皂靴轻易勾了回来。
白毛鼠一个趔趄,恐慌地看向青年:“你……你说了要放我!”
许岁撇撇嘴:“我没说要杀你。”
自己只是略有些烦躁,才轻易动了杀念。
现在想起来,杀了这耗子好处不多,坏处不少。
就凭这耗子真境修为,还远不至于让许岁得罪她背后的两尊罗天神只。
许岁揉揉眉尖,看向白毛鼠,嘴角似笑非笑:“你来这儿,是做什么的?”
白毛鼠闻言,浑身一僵。
自己的来意……
如果她说是应那玉面公主之邀,来这儿助她退敌,自己会不会挨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