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只猴子,算算时日也该是对方第二次反下天宫了。
也正因此,他们对于下三天那群天将都不太瞧得上。
身为镇守天门的天兵,他们并不像寻常人想的那样,只是群看大门的兵卒。
天将们闻言,纷纷嬉笑着各自落座,盯着桌上果品挪不开眼。
见状,埋头只顾吃的天将们眼底掠过一丝惊骇。
虽然二郎神的舅舅是天庭之主,但是两人的不和是众所周知的。
天将们长出一口气,笑道:“没什么,只是个斩妖台的总兵,叫什么许岁。”
巨大的天门横亘在漫天云雾之中,两侧是一眼望不见尽头的银甲天兵。
比起下三天之中那群天兵天将,忙碌的是粗活累活,虽然能捞到些油水,但丝毫不被南天门前的天兵们瞧得起。
按理来说当是同三清四御往来,五方五老谈笑,却怎地偏来这南天门吃酒?
那群天将瞥了一眼许岁身上的总兵甲,一个天将答道:“可不是,广目天王今儿个请客,摆下上好宴席,我等可是眼馋得紧。”
猴子掀唇露出獠牙,眼底陡然涌现一丝莫名神色:“比起老孙的官位,这酒水也忒次。”
他没有兴趣再跟这两个家伙调解,反正他不看好九头虫和那公主。
平日站岗也就是两班倒,并非一直站在南天门前当门神。
天将被吓了一跳:“许······许岁?大圣,可有问题?”
许岁收起玉简,拱拱手踏步离去。
许岁撇撇嘴,倒也没有真要宰了对方的意思。
盯着那满席果品酒水,天将们不由自主地咽下一口口水,所有人的目光看向那端坐主位的瘦小猴头。
他们怎么就管不住嘴馋,招致这麻烦上身?!
他们不仅俸禄丰厚,职责也挺轻松的。
他看向这群天将,将自己的玉简递过去:“在下斩妖台总兵许岁,除妖归来,还请诸位过目。”
南天门很大,并不仅仅只是个门户。
只听调令,却不上天参拜。
身中气息不再压抑,释放出一部分来。
猴子没有笑,静静地看着他。
天庭。
原来吃酒是假。
既如此,待在天庭自然算是相对安全的地儿。
等到许岁离去,那群天将又转而趴在窗棂之上,一副没脸没皮的模样朝着里面喊道:“天王,别吃独食啊,也让末将尝尝滋味不是?”
广目天王被看得发怵:“你······”
“嘿!我看你这猴头,官儿当大了,心也野了。”广目天王笑骂道。
广目天王翻了个白眼。
天将们闻言,嬉笑着钻进大门内。
这已经不是打脸的问题了,而是眼看着那妖猴将天庭的颜面丢到地上吐口痰,然后狠狠地踩两脚。
一路离开这片碧波潭,许岁纵身直上青云。
广目天王闻言,撇撇嘴:“你嘴倒是刁。”
他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看向那群目光若有若无朝着门中瞥去的天将们,上前搭话道:“诸位站在外面,这是在招待什么贵客?”
他连忙接过玉简,应付差事似的翻了翻,恭恭敬敬地还给对方,侧开身子:“天将请进。”
他们对视两眼,都看出对方眼中的苦笑。
许岁闻言,挥了挥袖袍。
许岁摇摇头,他还是别凑这份热闹了。
就算正赶上,许岁现在也有底气在对方手底下保住性命。
青年淡然地拱拱手,让拦住去路的天兵下意识回礼。
猴子自斟一碗酒,倒进嘴里砸吧砸吧:“还成吧,不如花果山的猴儿酒。”
跨步离开水宫,手中捏出一道法诀,身周顿时浑噩一片,等闲掐算之术全然查不出行踪。
“来人止步!”两侧的天兵们目不斜视,手中的刀枪剑戟织成罗网,将巨大天门拦住,连只苍蝇也不能飞进去。
事实上,镇守南天门的他们也算得上是天庭的一份牌面。
茶水房中传出一道没好气的嗓音:“滚犊子,你们这群惫懒货平日里吃的还算少了?”
一身文武大袖,内衬金甲,外披华丽宽袍,头顶着璀璨紫金冠。
统率三界无数岁月的天庭,总不能任由妖猴在天庭的地盘上虐杀天将吧?
天兵额头冒起细密汗珠:“原来如此,还请许天将恕罪。”
出乎他们意料的是,猴子并未顺着这话头说下去,而是岔开话题:“你们方才,在门外跟叫什么的交谈?”
那天兵瞪了回去:“看什么看,那位准是位新突破的真境仙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