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妖妇,这里岂容你信口开河、大放厥词…”
脸色难看到极点的沐北元忽然怒喝一声,掌中一团雄浑真气随即涌动而出…
晁夫人眼神一凌,下意识的后退一步,沐辰身后的四名青年侍卫眼疾手快,已然上前将这位中年美妇护在中央。
“住手。”
后方角落里一名少女紧接着凌空飞跃而来,妙曼身形稳稳落在沐辰身边。
“大长老,既是关于我的事,何不让她说完?您若心中无愧,还怕几句流言蜚语?”
沐凌薇一张绝美的俏脸之上此时冷若冰霜。
杨少东微抬眼皮淡淡道:“是啊沐长老,黑就是黑白就是白,你是不是太过着急了些?”
沐北元面色阴晴不定。
场间所有看向这位老者的目光似乎都变得耐人寻味起来。
“奴家潜藏沐府七年,想必诸位都很好奇,奴家为何要来?”
晁夫人压下心头的一丝惊慌,继续说道:“这就要从七年前沐侯爷遇刺重伤说起,当年那行刺沐侯爷之人乃是魔教四护法之一的贺寅,此人虽说武功高强,但这沐府向来戒备森严,一个生人若无策应,想要在沐府里混水摸鱼,这其中的难度想必诸位应该清楚。当年如果没有我们的沐大长老暗中帮持,那贺寅恐怕都进不了沐府的大门,谈何行刺沐侯爷?”
“妖言惑众,我杀了你…”
沐北元此时再也难以压制心头怒火。
却听沐辰声音微冷道:“大长老,稍安勿躁。”
沐北元双目怒瞪:“沐辰,你就放任这妖妇在这里污蔑老夫吗?”
沐辰淡淡道:“是不是污蔑还未有定夺,大长老这般急着取她性命,是不是难以服众?”
沐北元冷笑着点了点头:“好,那就让这妖妇说完,有什么污言秽语老夫接着便是。不过老夫把话撂在这儿,今天这个妖妇必须死,谁也别想拦!”
沐辰没有接话,眼神示意晁夫人继续说下去。
晁夫人清了清嗓子接着道:“那贺寅当年行刺沐侯爷虽得手逃离,但也被沐侯爷反扑所伤,沐大长老担心暗中勾结魔教的罪行败露,便将那贺寅暗中加害,所以奴家便来了。诸位猜的没错,奴家奉沐大长老之命,将那贺寅炼制成了傀儡。贺寅生前武功高绝,意志坚定,所以炼制过程极为繁杂,奴家便在这沐府一待就是七年。奴家七年的心血,总算见了成效,奈何那贺寅身上还差最后一味药引,未能圆满,所以难免失控,就在昨日清晨,傀儡贺寅在奴家的操控下刺杀沐小姐未果,丢失了。这些年沐长老在那傀儡贺寅的身上投入了大量的金钱,贺寅丢失不见,奴家自知定会迁怒沐长老,到时恐有性命之危,所以奴家这才决定弃暗投明,揭穿沐长老的罪行,将功补过。”
晁夫人话落,场间一片哗然。
她说的轻描淡写,只有当事人知道,这位中年美妇讲述的每一环几乎都是生死攸关的一环。
傀儡贺寅丢失了,丢失的离奇古怪,然而此刻的众人谁也没来得及细想,全部的矛头都指向了面色阴沉至极的沐北元。
这位一向面色阴翳的老者由先前的暴躁不安渐渐冷静下来,场间沉寂了片刻,沐北元突然冷笑一声道:“妖妇,说完了吗?说完就受死吧!”
“沐大长老,你难道不该给大家一个解释吗?”
鼓城统军杨少东蓦然起身。
沐北元镇定自若的冷笑道:“老夫需要解释什么?随便找来一个阿猫阿狗污蔑老夫一番,老夫就认罪伏法吗?这妖妇是谁,老夫认识她吗?她凭白无故污蔑老夫,还想活着离开,真当老夫是软柿子,谁都可以拿捏?”
“啧啧…沐大长老…”
屏风后面蓦然传来一道阴恻恻的怪笑声,众人皆是微微一惊,只有首位上的沐辰以及身边几人神色如常。
“沐大长老,别来无恙啊!”
屏风后面走出一位身着血袍的干瘦老者,此人面色惨白,眼眶塌陷,加上枯瘦如柴的身形,像一只极其丑陋的恶鬼!
“是你?”
沐北元的双目深深的眯了起来。
血袍老者阴恻恻的笑道:“沐长老,我们血衣盟从没有结不清的尾金,你还是第一个,所以老夫就亲自来了。”
“无能鼠辈,还想要尾金?”
血衣盟的殷天王都来了,沐北元索性也就不装了,这位沐家大长老底气十足道:“殷老儿,想要尾金也不是不可以,老夫再给你一个机会,目标就在你身边,杀了她,老夫就给你结清尾金。”
沐北元口中的目标自然便是沐凌薇,如今败露,他虽有底气翻盘,但也不介意多个朋友,少个敌人。
血袍老者却是阴笑着摇了摇头:“不用了沐老儿,有人花重金请本天王来取你狗命,给的比你多多了,什么钱都是赚,本来我们血衣盟就是吃这碗饭的。”
“哈哈…”
沐北元闻言哈哈大笑起来:“就凭你?”
“还有我…”
厅中后方传来一道略显稚嫩的喝声。
声音落下,一名背剑少年已然飞身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