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杨瑾似乎想到了些什么,有些奇怪地打量了张合一眼。
他有些意味深长地对张合说道:“张合,没想到你一个从大雷音寺开革出来的外门弟子,又一直待在平阳城这个小地方的七品高手竟有如此高明眼力见识!
不仅能一眼认出七情宗的“爱欲离合手”,还能知道七情宗如此多的独门秘辛,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杨公子言重了!张某不过是大雷音寺的一介弃徒,又是江湖草莽!
这些不过是早年在大雷音寺学武时,从一些师门长辈那里道听途说来的一些传闻。
之所以能认出七情宗的独门手法,是张某早年亲眼见过七情宗之人施展“爱欲离合手”,所以才认得!”
面对杨瑾不轻不重的一番敲打,张合心中一惊,知道自己表现得有些过火,引起了杨瑾的怀疑。
不过他也是老江湖了,心中虽惊,但面色如常,自然不会轻易就在杨瑾这个半大孩子面前把自己的底细全漏了。
他接着又解释说:“至于张某的这身武功之所以能留在身上,只是家师当年念我犯戒只是出于无心,并非有意。
而且我学的也都是大雷音寺一些极为粗浅的外门功夫,不是什么不传之秘,尤其是能修炼到如此地步也实属不易。
所以这才大发慈悲,向戒律院求情留下了我的这身武功!”
杨瑾随口打个哈哈,“原来是这样啊!那看来是我有些孤陋寡闻,太过浅薄了!”
话虽如此说,但杨瑾却更加起疑:“看来张合这家伙当初离开大雷音寺时,不只是武功没被收回这一档子事很奇怪,看来还有其他的隐秘之事隐藏在里面!”
本来张合不如此解释,杨瑾还疑心不大,但是张合越是这样,杨瑾的心中越是肯定,这张合当初因犯戒律被逐出大雷音寺之事其中定有蹊跷。
虽然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被开革出寺,又来到这平阳城混帮派,但事情绝不是他嘴里说的那样轻描淡写!
“杨公子,说了这么多,我有些累了,你要是没什么事了,那我准备先去休息一下。
这几天住在大牢里整日不得休息,实在有些困乏,要不……”
张合知道言多必失,说得越多露的东西也越多,而且杨瑾也不是一般的精明。
为了不被杨瑾瞧出什么来,他打算避其锋芒,所以借口要休息,就是不准备再和杨瑾多说什么。
“哦!都是我的疏忽!忘了你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
那好,你先休息,等张进买衣服回来,我再叫你。”
杨瑾也不打算和张合翻脸,张合给了台阶,他自然顺坡下驴,让他去休息去了。
张进回来的时候,杨瑾正在院子里习武练剑,看样子还练了不短的时间。
此时的杨瑾周身气血鼓荡,筋骨齐鸣,并不是很剧烈,反而如同秋蝉鸣动,嗡嗡之声中拥有一种神气和韵律。
他脚下的步法和手中的长剑也似乎顺应着这种奇特的韵律,
“筋骨齐鸣换骨髓,雷音一动脱胎生!这是《雷音洗髓经》中记载的那种脱胎换骨,洗筋伐髓之法!
杨瑾这小子年纪如此之轻,练的又是寻常功法,怎么可能会这种雷音洗髓,脱胎换骨的秘法?”
不知何时,原本在屋中休息的张合也站在门边,睁大眼睛,目瞪口呆地看着练剑的杨瑾。
他忍不住一连深吸好几口气,才将心中的巨大惊讶强压了下去,可眼神中依旧透发出几分难以置信的神色。
“炼髓!这的确是《雷音洗髓经》中记载的雷音炼髓的功夫!”
这时候,张合这时候终于忍不住惊呼出声,因为杨瑾的皮膜血肉竟慢慢变得透明,四肢百骸若隐若现,乃至气血流动,五脏六腑都显化出来。
皮、筋、骨、髓,凝血淬体四步筑基功夫层层递进、深入,先练皮,再练筋,后淬骨,最后炼髓,不可能逾越而行。
现在杨瑾筋骨齐鸣,蝉音炼髓,脱胎换骨,这分明就是将凝血淬体的修行到达了极为高深境界的象征。
即便凝血淬体还没圆满,甚至离圆满境界还差很远,但杨瑾真的掌握了雷音炼髓的武功秘法,也令得张合瞪大了眼珠子,感到有一种如梦似幻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