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大厅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两人的呼吸沉重地起伏着。
过了许久黄道玄的灵压终于散去,用近乎祈求的口吻说道:“我是太一门的掌门,我不能抛弃我的弟子们不管,拜托了李长老让我去吧,就当我求你了。”
黄道玄挺直了腰板却把目光躲闪地看向一旁,他在这昏暗的大殿中紧握着双拳,他知道不论怎么做都是不对的,但眼下没有余地供他选择了,在这种绝境里他不想当一个漠视人命的屠夫。
李时诚张开的双臂缓缓降下,然后又再次提起来,挣扎了许久的他,终于一声不甘的怒吼回荡在大殿里,李时诚最后还是放下了双臂,让出一条道来让他远行。
“我去求援,你一定要撑住别死了。”然后默默转身走出大殿向着山下飞去。
“你们也要保重啊,我的太一门请撑住了,掌门这就来救你们!”黄道玄临走前最后看了一眼这里,起身离开大殿向着前线直线掠去。
三日后的长争河对岸,被称为昔日魔族天才被魔族大力培养,年仅一百二十便突破灵尊境,二百三十岁便斩落太一门第五任门主朴文帧,此时的穆平落站在高空中,看着下方被围在中心处的三千三百人,百无聊赖的他从下方抓着一位太一门长老的头提了起来。
原计划里他准备捉拿亦逍遥来逼迫黄道玄现身的,此时的穆平落不确定手中的筹码是否足够逼迫他现身,如果黄道玄铁了心不肯现身哪怕杀了这强掳来的三千精锐也无济于事,至此他筹划百年的计划又得延后了,魔族的主战派也一直在催了,心想到此已经有些烦躁的穆平落眼神阴狠的看着手中挣扎的太一门灵王长老,手掌用力一握就准备捏爆他的头。
“且慢!”突然现身的黄道玄大喊。
“嗯?”
“哦?”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的表情也由烦躁变成惊疑再变成讥讽,穆平落不敢相信的看着前方,然后忍不住大笑起来,似乎觉得面前的人愚蠢至极。
“哎呀真是太好笑了,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呢,没想到你真的来了。”穆平落说完还装模做样地擦去眼角的泪,不过能让他笑出泪来,眼前的人一定蠢到了某种可悲的程度吧。
随后穆平落挥手让大军带着这三千余人到黄道玄的脚下,然后将他们团团围住,这时穆平落再次开口了:“共计四十五万,灵王境二十八位其他若干,是时候清算魔族跟九州八千年来的恩怨了,如果太一门被破这支队伍将会长驱直入,到时候便是生灵涂炭寸草不生,你这样做可曾想好了黄道玄?”穆平落用欣慰的口气对黄道玄说,显然在他的眼里黄道玄已经是死人了。
黄道玄缓慢从空中降下落在众人面前护住他们,回头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让原本还在慌乱中的人冷静下来了,随后黄道玄用土黄色的灵光包裹住众人解开他们身上的束缚。
“真令人恶心。”穆平落咂舌说道似乎很反感这种场面,然后手掌一用力那名还被他抓着的太一门长老直接爆开,点点的血雨从高空中落下滴在黄道玄脸上。
黄道玄脸皮随之抽搐了一下,然后抬头怒视着穆平落说:“连缘由都搞不清楚的仇恨真的能算仇恨吗?你也不过是个被天地蒙蔽双眼的小屁孩罢了。”
“那你就当我是吧,我又何必跟死人计较什么。”话音刚落,缪平落就从背后把那重刀抽了出来,然后把刀剑对着黄道玄。
黄道玄看了一眼穆平落然后转过身去对余下的人说“等下我替你们拦下他们,你们尽全力跑回去然后和其他战线合并在一起向后撤离,援军应该也快到了,你们听懂了吗?”
“我不要,都到这种地方了我要跟着掌门一起死!”“是啊!我也是!”“我也是!”一众人的声音彼此起伏着,每个人的眼里都燃烧着斗志。
“胡闹!只有活下去才有希望,你想大家都死在这吗?那我过来还有什么意义?我大不如让你们全部去死!”黄道玄罕见的发怒了,众人不语但都惭愧的低下头去。
黄道玄看着惭愧的众人又笑了,“知道了就好,知道了就好啊。”忽然周围的黄土不自觉的飘动了起来,灵力吹起的强风让包围住太一门的魔族军队有些站不稳跟脚,穆平落随之下令他们退开。
强风裹扎着尘土不断的糅杂在一起,不久后一个高百丈的黄土巨人就出现在众人视线里,然后巨人开始幻化出黄道玄的样子来。
土人大喊一声:“就是现在!走!”
黄土巨人一跺地板,一道道裂缝自他脚下蔓延开来,除却太一门那三千人外,魔族的一个个都向下馅去,忽然间土地又好似泥潭一般,黄道玄竟然强行改变了此地的环境。
下一秒穆平落的重刀随之挥向巨人,巨人双掌前拍,却不料直接被穆平落破开。
“你早就该死了黄道玄!”
“那也由不得你说了算!”二人对峙发出阵阵爆炸声的同时还裹杂了漫天的飞土。
冲破手掌的穆平落刀影向着巨人的肩膀削去,巨人忽然多出一臂直接打向穆平落,只见他狰狞一笑单手变拳一拳对上,那一臂竟然凭空爆开,虽然都是灵尊后期的修为,但此时浑身覆盖魔铠的穆平落实力明显比黄道玄高了一大截,而此时的亦逍遥二人才刚刚醒来。
黄色的巨人在一次次的强攻中陷入颓势,一边掩护众人撤退一边提防穆平落的攻击,竟是一人独自拖住了穆平落和四十五万的大军,周围还有着不少魔族的灵王强者助阵,黄土上激射出一道道土黄色的洪流混杂着淡淡的血迹冲击着魔族众人,时不时还有着土灰色的大手从荒土里冒出来拍击他们。
不过看到一众人平安远去的背影,他笑了,他笑的很欣慰,但他实在是双拳难敌四手,那破开重重防护的重刀终究还是出现在他的面前,重刀顺利地贯穿了他的整个胸膛,嘴角喷出的血迹为他淳朴的人生平添了一份英豪之气,巨人随之消散半空中露出黄道玄孤单的身影。
这一幕恰巧被姗姗来迟的亦逍遥他们看到,一众人呆愣在原地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情。
“这下你就真的死了。”穆平落平淡说道,然后把刀从他的身体里抽出来,刀上沾染的血迹很快就被魔焰蒸发殆尽。
噗嗤一口老血喷出,黄道玄艰难说道:“到头来我们也只是迷雾中互相厮杀的人而已。”
穆平落冷漠地高举起重刀然后猛地窜起魔焰,随后对着面前形单影只的老者重重挥下,却不料一个人影突然出现拦在了黄道玄前面。
“哦吼?你们的支援终于来了吗?”穆平落盯着前面的健壮男子,不屑的说道。
“算了,来一个也是死来两个也是死,无所谓了。”穆平落加大臂力直接震退面前的陆梁,然后举刀对天向着魔族全军说:“全军听令,进攻开始!”
浩荡的大军带着沉重的步伐向前行进,这次的军队集结了往常三倍的军力,这只军队至少是魔族上下三分之一的心血,若是败了九州前线就再无战斗的余力了。
此时的大军正通过战前建筑好的桥梁通过长争河,但是浩荡的大军显然不是面前这几座桥能承受的,于是魔族的几位灵王长老开始联手用灵力卷起周围的尘土混杂着材料建筑桥梁,各自加固一下后一座座大桥就凭空出现在长争河上方,魔族进军的速度大大加快了,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大地的颤抖声,众人的脸上出现了名为绝望的阴霾。
陆梁撑着黄道玄回到后方战线,然后轻轻放在亦逍遥等一众人的面前,“赶紧组织撤离。”留下这句话的陆梁转身又飞上天去拦截穆平落,前线开始有序的向后撤离,这种情况下若还不跑等待他们的只有全军覆没。
亦逍遥怔怔的看着面前的血人,胸前的伤口触目惊心,她的手在不断颤抖着,昔日的一种种回放在她的脑海里。
太一刚想出言安慰些什么,可又觉得现在不论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也就闭口不谈了,因为极太一深知亦逍遥跟黄道玄的关系不是简单的三言两语就能概括的。
虚弱的黄道玄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抬了抬手示意她过来,就这样躺在太一怀里的黄道玄伸出血手摸了摸亦逍遥的脸。
“你这丫头真是越长越漂亮了,当年捡到你后就觉得以后一定是个美人胚子。”将死的老者开口说道。
就算她再怎么坚强豆大般的泪珠还是顺着她的脸颊流下,沿途还带着老者的血迹混杂在一起,就连眼泪也变得浑浊起来了,极太一曾未见过自己这位要强的师姐在什么时候落下过眼泪,但纵使心中有千言万语此刻的极太一却不敢出言安慰。
“哎呦,咋哭了啊,女孩子就要笑起来才好看啊,好了好了我不惹你生气了别哭了,别哭了...”黄道玄还是惬意的笑着好像自己什么事都没有,他抽回手然后用温和的目光默默注视着眼前的亦逍遥。
于是亦逍遥就一边笑一边哭,那副样子看着都让人觉得心疼,只是伴随着几声抽泣声她就停了,亦逍遥赶紧抹去眼泪,然后带着那副有些红肿的眼睛看着黄道玄说道:“黄老头你终于要死了吗?”
被她这么一问,在旁边的其他人就有些不愉快了,有人说道:“亦逍遥你要不要听听你讲的是些什么话?”开口的是明梦兰长老。
可亦逍遥听不见了,她的眼里只剩下这个亦亲亦友的黄门主,只见黄到玄轻起血唇说道:“是啊,我快死了,看不到你们长大了,所以你们以后也要加油啊!”
亦逍遥拿起剑轻轻一挥,“那么黄门主你看好了!太一门不会倒下!属于我们的奇迹不会消失!我们的太一门还没有失败!”
亦逍遥提剑向着远处战场走去,黄道玄挣扎着站起来要拦住她,却不料周围的灵气挣扎着向她汇去。
半支起身子的黄道玄呆呆的看着亦逍遥的背影。
何为灵尊?凌驾于万物之上为一方之尊,每位灵尊境强者都可以建立起自己的灵场,这要是为什么一群灵尊境强者聚集在一起会有天地异象原因,因为他们在争夺属于自己的场从而引起天地灵力的争鸣,而成为灵尊境的方法也很简单,就是从天地间掠夺出自己的场来!
亦逍遥将自身的灵力散播出去,强行牵扯着周围的灵力,只是灵力消耗之大让她有点措手不及,但她还是咬牙坚持,终于由灵力聚集起来的场凝固下来了,接下来就是将面前这个狂暴斑驳的灵力光团吸纳于体内压制下来形成本源灵力的灵源,而拥有本源灵力之后修仙者将不再作为器皿从天地间储存灵力而是自己生成灵力,这种灵力称为源灵。
此时高空中搏斗的二人都注意到了亦逍遥,好不容易才做到这一步的穆平落不敢横生变数于是退开陆梁直冲亦逍遥而去,陆梁见状连忙向前挡下,高空激斗的二人比刚才更为激烈了,但因为这突然出现的变数陆梁的攻势一下变得凌冽了起来,双方都开始争夺起这分秒的时间。
先前的陆梁无心恋战是因为现在的状况主要的就是保障实力,如果再陨落一个自己对九州也是一个沉重的打击,所以除却穆平落太过强劲以外,自己太过保守也是先前处于弱势的原因。正是这样,陆梁被穆平落抓了一个空挡一脚踹飞出去,然后那提着重刀的人影凭空出现在亦逍遥面前,一记重刀狠狠挥下,此时的她尚还在稳固自身境界。
“亦逍遥小心!”黄道玄和极太一他们同时大喊。
叮!刀光剑影碰撞在一起,两人引起的灵力涟漪荡漾开来卷起四周的尘土,亦逍遥睁开眼睛双手握住剑柄愤怒的盯着眼前穆平落。
“你也突破到灵尊境了啊,感觉如何啊亦逍遥?”穆平落用力压下刀身质问亦逍遥。
忽然刀刃上传来一股大力,眼前的亦逍遥愤怒说道:“实在是好极了,要是再死一个穆殿主那就完美了。”亦逍遥一步跨出用剑抵着重刀向前走去,她每一步都有千钧之势。
“好强的力道”穆平落在心里暗暗感叹,表面仍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随之也加大了手上的力度,魔焰不断升腾,亦逍遥的脚步却不曾后退反而越来越快,她的身上开始绽放出耀眼的青光,剑身上缠绕着的青色剑意让此刻的穆平落都觉得有些心悸,终于亦逍遥怒吼一声“给我滚开!”,穆平落被斩飞出去他的脸上满是不可思议。
停在半空的陆梁同样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亦逍遥,她身上闪烁的青光混杂着精粹剑意,此刻的她犹如暴雨中破土而出的青竹任由那暴雨击打在自己身上,但却像是为她冠冕一样洗去土黄色的衣裳。
亦逍遥高高飞起,那一袭的青衣出现在了所有人的视线当中,只见她拿剑对着穆平落一挥,青色的剑气长虹直接袭至穆平落身前,他举刀拦下又后撤了几步,他的脸色首次变得凝重起来,这突如其来的变数实在是让他始料不及。
“喂,亦逍遥你没事吧,那么着急突破自己境界很容易留下后遗症的,剩下的事还是让我来吧,你先组织人员撤离。”陆梁站回亦逍遥身旁的开口说道。
“不必了陆大哥,我没有输我们没有输,太一门更没有输,有些事总要我亲自面对,还是让我来吧。”亦逍遥头也不回的跟陆梁说完,那一双狭长美眸的视线一刻不曾离开过穆平落。
“哈哈哈哈,好啊好啊,那你们就都死在这吧!”包裹在魔铠里的穆平落狂笑起来,提刀再上魔焰瞬间燃尽了半片天,亦逍遥从容面对,青光一闪一剑点退穆平落,陆梁见状不多说什么自觉去清理下方的魔族军队。
原本有序撤离的大队怔怔的看着天空的激斗出神,行军与撤军卷起的尘埃为战场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黄纱,满天的乌云说不清是云还是雾,大家都怔怔的看着高空的激斗明明不远处就是魔族行军带来的沉重地鸣声。
突然间一束光照了下来,光从乌云里突兀的挥洒下来照在一个纹着金云纹的军旗上,此时军旗高高的挥舞着,在这悲凉的战场上显得那么的格格不入。
“为黄门主报仇!”一人高喊。
“为黄门主报仇!”众人齐应!
挥舞的军旗再次燃起了太一门心中的斗志,一个个的拿起自己的武器向着反方向奔去,太一门一位长老腾空而起,双拳燃起高涨的火焰,那是他心中仍不愿屈服的怒火,“黄门主,我这就来陪你。”说完就向着魔族方向激射出去。
反攻的号角吹响了。
浩荡的大军调转剑头彼此交错在一起,黄道玄认真盯着高空然后撑着身子站了起来,尽管鲜血从胸口不断溢出滴落在地上却没有一人拦他,太一静静的陪在他身旁,身旁的人早已投身战事,本来的太一也准备前去却忽然看见黄门主此举也就停了下来。
只见黄道玄满脸兴奋,看着亦逍遥一剑斩退穆平落的样子大喊:“亦逍遥好样的!给我砍死他!”然后负手而立,一脸欣慰的看着天空,极太一也陪着他一起看天。
片刻后太一再度看向黄道玄时发现他已经死了,只是双眼仍盯着天空纵使亦逍遥已经不在那处的天空激斗了。
“黄门主走好!”极太一郑重的在他面前鞠躬行了一礼,然后向着远处战场飞去,有感而发捡起一剑名“断舍离“至此八剑齐出,极太一飞快的清扫着下方战场,魔族军队不堪,一连派出三位长老前来拦截极太一,算上陆梁,援军不过二十万人的九州军队对上四十五万竟是不落下风。
“都给我顶上前面去,别忘了黄门主平时对你们的好!今天就算是都死在这,也不能往后面退一个!”李时诚在人群中大喊,面前是两个魔族长老的身影,一想到昔日黄道玄的种种,让总是在扮黑脸唱反调的他也忍不住泪下。
“冲啊都给我冲啊...再不冲以后就见不到黄门主了,这已是跟他作战的最后机会了......”李时诚哽咽说道,一轮时盘出现在他的身后然后包裹着一群人冲向前去,此刻已没人往后退了,大家只记得那位常常传业授法,乐善好施的开朗老头,一个谁都可以喊他黄老头的和蔼掌门,一个以死相护掩护众人撤退的黄门主,但这次的大家却没乖乖地听他说话了。
终于,不曾抛弃他人的人也得到了他人的回应。
硬接了穆平落一记重刀的亦逍遥从包裹住自己的青翼中奋力砍出一剑来,剑光如龙与魔铠接触的瞬间再次暴涨,一剑直接斩碎了他的魔铠,穆平落倒飞出去,胸前的剑痕流出淡紫色的血来。
穆平落的脸上终于浮现了惊恐,“怎么可能,她是怎么活下来的?”心中的惧意再也掩饰不住。
“哈哈哈哈,你要不要猜猜老娘还有几条命?”她的青裳已经破烂不堪露出玉洁的酮体,细长的马尾在脑后随风舞动,只是身前看不到任何伤口,却没人注意到她额头上的两瓣青印悄悄的淡去了一瓣。
空中的青衫少女撑着腰大笑,魔族人一个个面色铁青地看着,太一门的愤怒还在发泄着,空气中的血腥味比刚才更浓了,荒土上遍地是尸体,据说那次战役之后长争河湍急的水势都四月不曾消去血迹,那也是九州人与魔族战事为数不多的在死亡人数上持平。双方共计十六万人,双方各八万,太一门独占了五万。
后来的他们送葬完黄道玄后,亦逍遥抽剑问着他们可敢再战?太一门满门上下抽剑出鞘,那一天除了伤残太一门倾巢出动,偌大的山门转眼间变得冷冷清清,前方是荣誉后方便是无归的家路。
九州内动员支援了二十万人,同时派出陆梁保障后方运转,同时外通兽界,兽界一连请出四位灵尊大长老强攻魔族,叶承德无奈求援,魔族不得不撤军回防,这次由穆平小心翼翼策划了百年的计划最后以失败告终,那也是太一门首次跨过长争河来到对岸,大军一路行军势如破竹,六年后的极太一突破灵尊境,再过十年由亦逍遥领导的大军逼至魔族第一大殿的门下,那一袭青衣的亦逍遥提剑指着穆平落这样说:“他日你敢踏出魔族大殿一步,我定斩你项上人头。”
收剑离去,天地间只留下亦逍遥飒爽的背影,正是那句话让穆平落两百年不敢跨出第一大殿一步,至此战争结束了,太一门也随之落下了一段帷幕,回门后不少人请示退门回家,亦逍遥任由他们离开,同时转交门主一位给极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