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的时候,安德鲁的语气有些严肃,然而等到进入下午茶时间,征服者越来越变得和蔼可亲。但另一方面,随着安德鲁的态度的缓和,他的要求却变得强硬起来。
在接见结束时,第一执政直接催促孔萨尔维务必在五天内,签署一个对罗马教廷颇为不利的条约文本。否则,共和国就将停止谈判,并借用法兰西宗教管理委员会,来全面替代罗马天主教。
在三日后的一次接见中,安德鲁用看似随便的口吻,再度道出了同样的决心。
当孔萨尔维坚持要拒绝接纳宪政派教士,重新回归正统天主教的强硬立场时,安德鲁轻描淡写的笑着说:“大家都知道,要是一个人不能与上帝达成协议,那么他就会与魔鬼取得妥协了。”
于是,红衣主教就妥协了。
宪政派教士,也叫做宣誓教士,与之对应的,是拒绝宣誓教士,或是叫做正统派教士。
所谓的正统派教士,特指在法国大革-命中,拒绝按照1790年法国《教士的公民组织法》宣誓效忠国家而不是教皇的教士。
这些教士在1793年9月出台的《嫌疑犯法令》的判断下,被武断的认为是叛国者,一部分被杀害,或被迫流亡,或被驱逐出境;另一部分则选择留下,并在转入地下的教会中活动,以完成他们的卫道使命。
那些懂得妥协的宣誓教士中,很多人也主动或是被动的参与到对拒绝宣誓教士的迫害。而且从1793年的下半年开始,随着雅各宾派极左势力的上台,尤其是《嫌疑人法令》与《牧月法令》的相继颁布,投靠巴黎的宣誓教士在法国政治与宗教生活中,也是一天不如一天,仅是勉强维系着,依然有上断头台的风险。
因此,如果罗马天主教能赦免,或是忽视他们在那个“非常时期”犯下的罪责,大部分的宣誓教士还是愿意与不宣誓教士,再度合为一体,继而彻底结束法国天主教的分裂格局。
作为革-命之子,安德鲁当然不能让宣誓教士(宪政教士)主动认输,因为会丧失大革-命对罗马天主教的各种胜利成果。
所以,第一执政才要求红衣主教孔萨尔维务必接纳宣誓教士,否则,安德鲁法国将考虑甩开梵蒂冈,又一次自己玩一套宗教体系。
最终,在安德鲁强压下,孔萨尔维还是代表梵蒂冈,有条件的接纳了宣誓教士,以及其他条款的细节内容。
不仅如此,红衣主教孔萨尔维代表枢密院与教皇,承认了存在于葡萄牙的“天主教救赎军”的正确性与合法性。
1799年5月,《政教协约》的附加议定书,也称为《巴黎教务专约》经过一再拖延,终于在复活节的最后一周,得到了法兰西第一执政官的充分认可。
其补充的内容可概括如下:
首先,开宗立意的总体原则,是法国政-府承认罗马天主教是法国绝大多数人的宗教,“尤其是执政官们的宗教”,但拒绝按照1789年前旧制度那样,重新定为法兰西的国教。
在法国及殖民地,公民可以自由地,公开地作罗马天主教的一切活动,但必须遵守政-府为维持公共安宁所颁布的治安条例。
其次,正统派与宪政派实现了真正的和解,无需一方向一方做忏悔,或是公开完完全全地承认他们过去犯下的错误。因为“神爱世人”。
但另一方面,宪政派教士想要被重新接纳入罗马教会,那些结了婚的教士就不得不先行与他们的妻子离婚。
当然,这些教士也可以选择进入路德宗、东正教、加尔文宗、安立甘宗,以及随后又从这些宗派中不断分化出来的更多宗派。
另外,对大主教教区和主教教区重新作了划分。
法国总共分为六十个主教区。第一执政享有提名主教的权利,而由教皇正式授予圣职。所有大主教和主教都应宣誓忠于法国的宪法。主教提名下一级数士,但须经法国政府认可。全体教士都有维护法国政府利益的义务。
最后还有一点,罗马枢密院必须在未来5年内,增加至少3位法国籍的红衣主教,而1799年即将升任红衣主教的那位,就是安德鲁的老朋友,尊敬的穆尔丹主教。
事实上,与安德鲁最为亲近的人都从不怀疑,执政官的宗教不过是一种模糊笼统的思想感情。
尽管安德鲁也时不时的去做教堂里弥撒,也仅仅是他笼络人心的一种统治策略罢了。很多时候,他都将新教与天主教相互搞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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