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忙伸手,他想要将泪水给擦去。
但随即,就停了下来。
因为他看到,自己泪水滴落的位置,同样是在纸张的末端。
而将纸张翻转过来之后,便是狛治泪水滴落的位置。
两人的眼泪,在跨越数百年后,竟然出奇地落到了同一个位置。
这一刻,司书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伤心。
只有一张薄纸间隔,但,也有一张薄纸作为间隔。
一股自责感涌上心头,司书在这一刻,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他多么希望,有一个人可以告诉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做。
就算是让人给臭骂一顿,也比这种无言要好受地多。
但最终,没有人说话。
抬头看着天花板,司书躺在沙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轻轻擦去眼中的泪水,随后深呼几口气。
将自己的心态调整好之后,他便打算将信封给放好。
然而,当他将信件装回信封当中,打算放回盒子中的时候,却发现了异样。
在盒子内部的底部,好像刻有几个字。
之前被狛治的信件给挡住,导致司书并没有看到。
但现在,却清晰地展露在了司书的眼中。
“司书先生,我从来没有怪过您。”
简单地一句话,却像是重锤一样,敲击在了司书的心上。
距离上次自己有这样的感觉,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但这一次,司书再也压抑不住了。
本就是勉强收回的泪水从眼眶当中流出,大滴大滴地滴落在盒子当中。
脸上虽然看不出什么表情,但是司书却将盒子和信封抱在了自己的怀中。
这一刻,他和狛治仿佛跨越了时间的间隔一样,再次相见。
“司书先生,我从来没有怪过您。”
寂静地屋内,只有司书微弱地抽泣声。
屋外,珠世和平野,浅鹤的聊天也进行到了尾声。
“既然是你自己的意愿,那我就不会阻拦,不过,我不能做主。”
回想了一下浅鹤刚才和自己商量的事情,珠世说道。
“这一切,都要他本人来决定。”
“那是自然!”
见到珠世并没有阻拦的意思,平野和浅鹤也是松了一口气。
如果连珠世都不同意的话,那司书那里,就更没有可能了。
心中不免对珠世充满了感激,平野用眼睛瞥了一下浅鹤。
聪慧的浅鹤立刻就明白了自己爷爷的意思,连忙将茶壶拿起来。
“司书先生,他没事吧。”
一边给珠世倒上一杯热乎的茶,她又选择了一个新的话题。
说着,还不忘看了一眼屋子的方向。
自从知道对方的身份后,她对司书的敌意就荡然无存。
剩下的,只有敬佩和仰慕之情。
“没事。”
珠世应了一句,耳朵微微一动,好像是听到了什么。
脸上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她小口地抿一下茶水。
“他在和自己的弟子,和自己的朋友,和自己的“孩子”聊天。”
“许久未见,想必有很多话题要说吧”
“时间到了,他就会出来了。”
听着珠世这么说,浅鹤只觉得一头雾水。
只有一旁的平野,似乎是听出了什么一样,露出了“原来如此”的表情。
时间,逐渐消逝。
也正如珠世所想的那样,在她说完那句话后不久,紧闭的房屋就打开了。
走出来的,正是司书。
已经将自己脸上的泪水抹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微笑。
在他的怀中,正抱着一个小盒子。
“久等了。”
朝着珠世等人走来,司书说道。
“让你们担心了。”
“不,没有的事情。”
摇摇头,珠世站起身来,走到了他的身边,将头依偎在其怀中。
“你从来不会让我担心,不论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