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东君喃喃着,面对身前的茶水也不饮用,而是拿出了酒葫芦,灌了一口。
坐在百里东君身边,李寒衣并不言语,017她知道,自己这个大师兄又想起了一些痛苦的往事。
也正是因为那些痛苦的往事,百里东君从更醉心于酒。
甚至不知道,是因为他真正喜欢酒,才因此成了现在的酒仙;
还是因为他为了忘记什么,才以酒买醉,却意外获得了酒仙之名了。
苏尘只是不长的一些叙述,就让人陷入了故事中,仿佛成为了李淳罡,也见到了那美丽的酆都绿袍儿。
“呵呵。”
百里东君放下酒壶,忽然痴痴笑出声来。
“怎么了?”
李寒衣询问。
百里东君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无事,随后又说道,“这位说书人,便是你提起的掌柜的。”
“嗯,苏尘,他便是这天下茶楼的掌柜的。”
“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嘛,真的不敢相信他的力量有你说的那么厉害?”
“你不信我,还不信师傅吗?”
李寒衣说到,“师傅他都有些被挑起战斗欲望了。
还有,大师兄,师傅回来的事情,别跟司空长风说,这是师傅亲口吩咐的。”
“知道,知道。”
百里东君长叹了一口气,目光似乎有些深沉,“这掌柜的,我虽不知道他具体实力如何,但他这说书可真是厉害啊。”
说着,百里东君的脸色,逐渐凉了一些,“专往人心窝子说——”
李寒衣瞬间了然。
百里东君似乎不太爽苏尘勾起了他的悲伤记忆。
“师兄,苏尘应该没有特指的意思,他总不能预判你要过来,而提前编好故事的吧。
再说了,苏尘说的这些故事,都是按照时间线来的。”
回答着,但李寒衣却有些心虚了。
回想一下,似乎还真是太过巧合了呢。
她在场时,苏尘说了五大剑仙。
后来又说了她师傅李长生,师傅李长生也在雪月城。
接着说起枪仙,引得司空长风到场。
又是李淳罡与王仙芝的互相尊重,对比因名受损而不远万千杀苏尘的颜战天。
现在,又忽然不再聊战斗,而是说李淳罡的一场悲凉爱情,百里东君又在场。
李寒衣都有些不自信了,嘀咕道,“难不成……苏尘真是在有意针对来者而故意现场编造的故事吗?
如果真是这样,那苏尘也未免太厉害了些吧。”
其实,真的只是巧合而已。
台上,苏尘的声音继续响起。
“酆都绿袍真可谓是一名奇女子。
李淳罡二十四岁,那日,他再度飞剑横江,吟诗而渡时。
绿袍儿只不过是一个未曾习武的笨丫头,趴在船栏上痴痴地看着李淳罡,与万千女子一样,愿望成为李淳罡的神仙伴侣。”
“李淳罡的二十四岁,是他最意气奋发的年纪,正值天下不败时。
当时的他,可谓是天下敌手一剑败之,天下女子一指勾之。但他却一心只追求仙剑大道。
李淳罡的二十四岁,却也是酆都绿袍儿这笨丫头最天真无邪的年纪,江上一瞥,却让她痴痴地记了李淳罡一辈子。”
“酆都绿袍儿的父亲,也是一名江湖剑客。
只要是江湖剑客,自然要面对李淳罡这座大山。酆都绿袍儿的父亲,也毫无疑问地挑战了李淳罡。
或许是因为对剑道痴迷,或许是因为知道了自己女儿爱上李淳罡,绿袍儿父亲在与李淳罡战斗之时,招招狠厉,势要找回一些尊严。”
“但执念往往是悲剧的开始,李淳罡年轻气盛,在面对绿袍儿父亲时,也并没有留情。
因此,这位籍籍无名的中年剑客——绿袍儿的父亲,就这样丧命当场。”
“绿袍儿知道这事不能怪李淳罡,但那毕竟是她的父亲。爱恨交织,情意难寐。
自此,绿袍儿对李淳罡的情感,就不再那么单纯了。
有时候,她也分不清,自己究竟是爱李淳罡,还是恨着李淳罡,她只知道,自己此后余生,将会永远与李淳罡绑在一起。
绿袍儿本就对李淳罡的江湖入魔已深,不能自拔,
又经过此时之后,便从此褪去了幼稚,踏入了江湖血雨腥风之中。”
“……”
“因爱因恨,因被李淳罡忽视,绿袍儿凭借自己的天生慧根领悟剑道,十几年后,修成一个盛名鼎鼎的绿衣大魔头。
成为了当年与李淳罡齐名的四大宗师之一。”
听到这里,台下无数人感叹。
“这两人的爱情,未免太过凄惨了一些。”
“爱与恨交织,说不定对与错,一切都是孽缘罢了。”
“萍水相逢、浪尽天涯,江湖如梦,各走一程。
美女多娇,爱恨英雄。这江湖的多少苍生,终是逃不了恩怨情仇啊。
诶……”
“但或许也正是这样的江湖,才让我们更加地痴迷,明知道可能一去不返,却仍然前赴后继地踏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