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节(2 / 2)

大雪坪风雨如晦,电闪雷鸣。

暴雨倾盆直泻,泼洒在一行人头顶。

徽山,似乎气数已尽。”

“大雪坪之上,三条龙卷汇聚,挟激荡天威迅猛移向纹丝不动的轩辕大磐。

怎知轩辕大磐竟然生生撕碎了两道龙卷,没了根基的龙吸水,顶端黑云缓缓经过一阵垂死挣扎般的翻滚,最终飘散,重归天空。

正当他对付最后一根龙吸水时,轩辕敬城脚尖一点,地面轰出一个大坑,身影如长虹,刺入龙卷,一穿而过,再来到轩辕大磐身前,一掌推出。”

“轩辕大磐掐准掌速,还以更加刚烈的肘击。

不曾想轩辕敬城那一掌原本仅是绵里藏针,在即将触及肘撩一瞬,气机就如滔天洪水开闸,一掌比轩辕大磐的撩肘更猛更快,拍在后者心口。

两人之间因这一拍掌荡起一圈圈肉眼可见的涟漪。

轩辕大磐高大健壮的身躯被拍得倒退十丈!

牯牛降屋檐下一直紧绷拉直的风铃在这一刻终于不堪重负,断坠于地。

以勇猛著称于世的轩辕大磐竟被击退?”

“然而,这轩辕大磐却发出一阵发自肺腑的愉悦笑声,抬手指了指轩辕敬城,道:‘你这小子,不愧是整座徽山最被我器重看好的后辈,只是着实可惜,竟然选择与我为敌。’

轩辕敬城捂住嘴咳嗽了几声,抬头看向乌云滚滚,轻声道:‘年少时读书读到一句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当时只觉得的确可笑,后来细细琢磨,以为将笑字该成敬字,也不错。’

蚍蜉撼大树,可敬不自量?

徽山三个敬字辈,轩辕敬宣已是死人,而轩辕敬城也是将死之人。

轩辕敬城收回视线,一手负后,一手伸出,大声道:‘轩辕敬城请老祖宗赴死!’”

“出现了!轩辕敬城请老祖宗赴死!”

台下听客们顿时激动不已,不由得感叹。

就是这一句浩气贯长虹的请求,说是请求,其实更像是强行的命令,让众人无不往矣。

对于轩辕敬城的倾佩,达到了极致。

“莫道书生无胆气,敢叫天地沉入海!”

“豪气万丈不可丈量,轩辕敬城这一声,可当儒圣之名了!”

“那一句蚍蜉撼树,可笑不自量,到蚍蜉撼树,可敬不自量。

这就是文人看到的深含义吗?

只是一个字,却让整个含义都变了。

果然是站得越高,越懂得敢于挑战高峰之处的人的可敬之处。

轩辕敬城就是那只蚍蜉,要面对徽山老祖宗这只大树,以他的能力,确实是蚍蜉撼树了,但他却悍然无惧,宁愿一死也不足惜。

确实可敬!”

“可敬,确实可敬!”

李长生也不由得赞叹。

这么长岁月而来,他也经读诗书不少。

但他整得来说,算不上一个文人。

有时候他会想,文人屁事最多,最难伺候,但真懂了文人之心后,便能理解了他们许多。

文人心中,大多是有更宽广的胸怀,有更广大的抱负,但这些东西在武人眼里,确实狗屎不是。

因此,武人才会对文人有许多的偏见。

也是如此,文人常常被武道所怠慢。

就像是多是无情读书人这句话,说的真的对吗?

人们也说为兄弟两肋插刀,但兄弟做的事情,就一定是对的吗?所以,为了义气,那些心中无长物之人常常会助兽为虐,但依然自我标榜为仗义、忠义。

此等最为下等人。

情分仗义是不能违背道德人纲的。

自当不可如此。

文人大多是分清了是非黑白轻重曲直,因此,常常会淡薄了许多人们旧义;

而粗人的情感则是更简单,不懂得权衡,旧义是什么,他们就遵守什么,或许能留下好名声,但却常常伤害人。

——

“轩辕敬城不惜以自身气血为薪柴,燃起心火,登临绝境,直升陆地神仙境。

便如轩辕敬城自身所言,昙花一现,初开便败又如何?

修身在正其心。

莫道书生无胆气,敢叫天地沉入海。

成事者,不惟有超世之才,亦必有坚韧不拔之志。

‘我入陆地神仙了。’

轩辕敬城闭上眼睛,只见他七窍流血,却神情自若地双手摊开,似乎想要包容那整座天地。

以他为圆心,大雪坪积水层层向外炸起。

那一瞬间,有九道雷电由天庭而来。”

“天雷粗如合抱之木,几乎眨眼睛便齐齐投射在大雪坪上,炸出九个大窟窿。

所幸观战人士都安然无恙,大雪坪上以儒生轩辕敬城为界限,分成两块,九条如紫蛇雷电俱是在击在轩辕老祖那一边。

老家伙自傲到不做躲避,大如碗的拳头砸向一根紫色雷柱,触碰之下,地动山摇,大雪坪上泛起一阵絮乱的网状焰光,徽山老祖宗屹立不倒,只是一只手臂袖子燃烧殆尽,闪烁着残余紫电,恍如一尊雷部神将,这可是以人力挡天威的壮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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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坪满坪雨水猛然间被轩辕敬城以气机带起,硬生生腾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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