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从外地调入负责清空城池的精锐骑卒还真是歪打正着,要是没有他们的‘先见之明’,在洛阳这浩浩荡荡一剑之威下,那
就是板上钉钉近万人的尸骨无存。
徐凤年越是在大局已定的时刻,越是没有忘记城内还隐藏有柳蒿师慕容龙水和蛛网老蛾三位高手。”
慕容龙水和老家伙的确身在城中,而且离此不远,隔了三条街。
慕容龙水坐在一座低矮巷弄墙头上,不知从哪里弄来一壶酒,盘膝而坐,用袍子兜了一兜碎嘴吃食。
老蛾站在巷弄中,跟徐凤年做了一个相同动作,狠狠一跺,整座巷弄青石板都裂开,老家伙感叹道:‘怎么都没想到洛阳这魔头跟拓跋菩萨在极北冰原一战后,手腕愈发歹毒艰深了。
郡主,有她在,咱们还要不要插手?就怕火中取栗,没吃着烤栗,反而惹祸上身呐。’670
慕容龙水屈指弹了几颗花生米,一远一近,眼睁睁看着它们炸碎,说道:‘这般驾驭天地的仙人手段,跟大雪坪借剑是一般道
理,毕竟还是不能处处无懈可击。
剑剑仙剑无敌,你我的行踪注定要被察觉,但要是争取一线生机不是没有可能。
我现在就怕太安城那只赵家看门狗耍无赖,非要等洛阳收拾咱们以后才出手,不过到时候他再想杀徐凤年也会更难,就看这柳蒿师如何取舍了。
想必徐凤年的人头,比你我二人相加应该还要值钱一些,再说听闻这老头跟北凉有私怨宿仇。
总之咱们离远点看戏,洛阳姓情不定,万一惹恼了她,我可不想就这么死在离阳。’
慕容龙水轻轻落到巷弄,老蛾已经快步离去。
高壮郡主瞥了眼老蛾有些匆忙的背影,笑了笑。
街上,宋念卿的浮空三剑开始下坠,入地三剑则开始上升,六剑俱是颤颤巍巍,摇摆不定。
宋念卿闭目凝神。
人有七窍,每当一剑砰然折断,(bafb)剑主宋念卿便一窍淌血。”
“六剑全断之时,宋念卿双目双耳双臂都已是流血不止,这位剑道大家的凄惨模样实在惊恐骇人。
只是宋念卿神情依旧平静。
既然七窍才六窍流血,那就说明除了明面上的马背十四剑,剑池第一人宋念卿极有可能还藏了一剑。
等宋念卿最后开口出剑,多半亦是留下遗言的。
而另一边徐凤年其实只猜对了一半,郡主和老蛾是在城内没有错,但柳蒿师并不是在城中伺机潜伏。
而是离城十里路外。
一名面容古板的老者站在原地,等到洛阳双手开始并拢天地,他才开始极慢极慢地挪动脚步。
第一步踏出,还不足常人一步的一半。
第二步步子稍快,与常人无异。
第三步已是寻常百姓脚力的两步间距。
以此类推。
天地一道横雷,奔向城池。”
说到了此处,苏尘望了望下方,虽然已经说了差不多两个多时辰,但是下面的听众却是仍然眼巴巴的望着他。
但是好意他心领了,今天的说书,也差不离到了时间。
一连讲述了三四场精彩的战斗,洛阳对刘松涛,徐凤年对北莽三人组,以及刚刚说到的洛阳对东越剑池剑主宋念卿。
整整俩小时,可以说是干货满满,为了让他们听得舒服,都是爽快的战斗剧情!
熟悉苏尘的老听众见到苏尘嘴角带笑的停下,心中便知道了将要发生什么。
“不要啊苏楼主,继续讲呗!好歹把柳松狮和洛阳教主的大战讲完啊!”
“啊啊啊!有朝一日刀在手,杀尽天下断章狗!”
“再讲一会苏楼主,我在来一杯万药茶!”
“我也来我也来,小二!再来一杯洗髓茶!”
苏尘看着下面热情似火的观众,嘴角带笑。
心道,你们买你们的,我停我的,我可没答应你们。
于是苏尘就这么看着下面几个加购茶水的听众将手中的金票递给小二之后,再等了一会见没人继续买了,这才手中惊堂木一拍。
“欲知柳松狮和洛阳如何大战,王仙芝究竟何时出场,世子殿下第三次行走江湖究竟是何结果,且听下回分解!”
苏尘说完,就这么带着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下面呆若木鸡的观众们。
下面的听众们顿时觉得自己被欺骗了贞操似的。
整个人都石化了。
特别是那几个花了一万两黄金加购茶水的听众。
现在不仅仅荷包疼了,浑身都疼,恨不得躺在天下茶楼撒泼打滚不起来了。
但是见到苏尘是下定决心不再继续了,熟悉这里规矩的老客们也只得叹息一声。
站起身来将座位归置回去,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很快,天下茶楼便人去楼空,只剩下苏尘几人了。
但是苏尘定睛一看,却见台下尚且作者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
老者鹤发童颜,生的颇具一副仙风道骨。
苏尘也不怠慢,不着急查看系统奖励,从说书台上站起身,朝着老者开口道。
“老先生,今日本店的说书就到这了,不知您是还有何事不肯离开?”
这未曾离开的老者,正是齐天尘。
他自然不是被故事情节迷住忘记了离开,而是没有忘记明德帝的命令。
既然探查到了寿元茶是真的,那他可就要跟苏尘开始交涉了,无论是购买也好,强抢也罢,按照明德帝的意思,这寿元茶一定要紧紧握在他们天启城手中。
想到此处,齐天尘眼睛微眯,看向苏尘道。
“小先生,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本身,老朽佩服,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