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伤你以后,去过斩魔台,带你骨灰返乡,才见房屋残破。
池水干枯,荷叶皆枯,塘中两尾青红亦不知所踪。
李淳罡沿着杂草丛生的山路登山,山顶是他练剑处,山巅峰峦好似被剑仙当中劈去填海,山坪上就突兀树起了一道光滑峭壁。
这一面峭壁,被年轻时意气风发的李淳罡剑气所及,沟壑纵横,斑驳不堪。”
“李淳罡来到山坪,蹲在一座荒芜坟墓前,拔去杂草,墓碑无字,只留下一柄年轻时候的无名剑,与她相伴。
李淳罡目光浑浊望向山壁,淡然一笑,
‘我李淳罡岂能腐朽老死?
岂能有提不起剑的那一天?
又怎愿舍你而飞升?
天底下还有比做神仙更无趣的事情吗?’
老人回首看了眼孤小坟茔,柔声道:‘世间剑士独我李淳罡一人,世间名剑独我木马牛一柄,这是李淳罡三十岁前的剑道。’
‘再以后,如你所愿,如齐玄帧老家伙所想,山不来就我,我不去就山。有山在前拦去路,我就为后来人开山。这便是李淳罡的剑道了!’”
“‘绿袍儿,看这一剑如何?’
李淳罡拔起那柄半百年不曾出鞘的古剑,轻轻一剑,劈开了整座峭壁。
李淳罡抬头,朗声道:‘邓太阿,借你一剑,可敢接下?!’
有5.1声音从九天云霄如雷传来,‘邓太阿有何不敢?谢李淳罡为吾辈剑道开山!’
轻轻一抛。
这一剑开天而去。
羊皮裘老头儿抛剑以后,不去看仙人一剑开山峰的壮阔场景,只是坐在坟前。
一辈子都不曾与女子说过半句情话的老人细语呢喃,只是说与她听。”
“天色渐暗,羊皮裘老头儿视线模糊,如垂暮老人犯困,打起了瞌睡。
有些吃力地睁开眼睛,望见一袭绿袍小跑而来。
他轻声道:‘绿袍儿。’
绿衣怯生生站在他身前,轻声道:‘我叫绿鱼儿。’
独臂老人已是人之将死,合起眼皮,仍是颤抖着举起手。
‘绿袍儿?’
这一袭小绿衣不知为何,灵犀所致,伸出小手,握住老人,点头道:‘嗯!’”
苏尘深吸一口气,看着台下近乎全部眼中泛起泪光的听众,也语气低落了几分。
“至此,李淳罡,入寂……”
台下寂静,隐隐有啜泣之声。
不论男女,尽皆动容。
众人许多人都是因为李淳罡的故事,一同进入了雪中悍刀的江湖。
也是因为老剑神的潇洒风流,而遑遑入世,但终究雪中的故事,是新生代的故事。
老剑神,老剑神,一个“老”字,说明了他的时代。
老了,终究是要让位给后来者的。
但哪怕是老了,他曾经做过的事情,也会永远铭记在某些人的心中。
身会亡,但理想永不死。
李淳罡如同他的理想一样,在江湖中留下了浓墨的惊艳一笔。
没有李淳罡的江湖,故事依然还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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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李淳罡生平总结;苏尘一首挽辞惊判官【求全订求自订】
新生代与旧时代是什么样的关系?
年轻人成长起来后,意识到自己拥有的力量,他们不断制造暄嚣,也不再敲门,径直闯进来,占据老一代的宝座,空中充斥着他们的叫嚷声。
老一辈人中也有模仿新生代者,学习对方的滑稽行为,拼命想证明属于自己的时代尚未过去。
他们同那群最活跃的年轻人比赛呐喊,可他们口中的声音却变得空洞乏味;
他们如同可怜的荡妇,尽管年华已逝,仍指望通过浓妆艳抹和轻浮浪荡来寻回青春的幻影。
明智一些的则大大方方地让开道路,在他们带些克制的笑容中流露出某种包容式的讥讽,因为他们仍记得自己也曾把那群稳居宝座者踩在脚下,也曾这样放肆地叫嚣和桀骜不驯,他们已然预见到,这群将火把高举在头顶的勇士将来总有让位于人的一天世上不存在什么最后的格言。
那些满口慷慨激昂之词的人自以为他们道出的真理是前所未有的,可实际上那些话前人早已讲过百遍,甚至连腔调都出奇地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