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莱挽月似乎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平静的说：“没什么意外的，我们妖不管是寿命亦或是历史，都要比你们人类来的长得多，莫要以为什么都只有你们人类知道了。”
虽然她的语气很平淡，但是耳朵却似有得意的耸了起来，更是想要摆动起那蓬松的大尾巴，但在感受到上面传来的重量后，回过神来上面还睡着世琉璃和玉儿翠儿，因此只能作罢。
雅丽身上的光华顿了一下，也觉得蓬莱挽月说的有道理，道：“原来如此，你说得对，是我坐井观天了。”
蓬莱挽月眼皮一抖，似乎是意外雅丽居然会这么说，“嗯。”了一声，以作回应，也不至于让雅丽感到尴尬。
北冥有鱼左看一下雅丽，右看一下蓬莱挽月，似乎是觉得向蓬莱挽月撒气有些不妥，便转向自己的老师，半是埋怨地说道：“所以，到底是什么？真实，虚幻？”
“噗。”瞧见自己学生这副模样，雅丽掩嘴轻笑出声，接着在北冥有鱼的怨气值肉眼可见的迅速攀升之际，才终于说：“我的意思是，你看到的场景是真实发生过的，只不过你看到的虚幻的——就这么简单。”
北冥有鱼凝眉沉思一阵，但还是有不懂，便又问到：“可是那个世界，很真实！不像假的？”
“当然不像假的，因为那是世琉璃脑海中的记忆，你只是被她过于浓郁的杀意所影响，被拖入到了这份杀意所对应的记忆当中，所以才会看到那样的景象。”
“这样的现象叫做【记忆具象化】，只有精神力非常强大的人才能做到如此，你先前看到的就是世琉璃的记忆具象化。”她又补充到。
说罢，蓬莱挽月抬眼望着睡的深沉的世琉璃，明眸里充满了疑惑与惊悚。
即便是她，看到了那个场景也依旧是被吓了一跳。
已经臻至二转入圣的她，比还尚未踏入临圣的北冥有鱼看到的要更多，也懂得更多。
近千年来，绝对没有发生过那样的大战！
就算是她当时穷极目力，想要望到尸堆横列的边界，可是却一眼望不到底，就好似无穷无尽一般，可想而知到底是死了多少的生灵了，
这个数字，保守得上亿！
雅丽同样是面色凝重，显然也是与蓬莱挽月想到了一块。
回去得查一下——她心里这么想到。
要说大陆上如果有过一场战役是死了这么多人的，不可能不被世人所知晓，至少也应该有只言片语的记载，而不至于什么情报都没有。
在者，那样破败苍凉的天地，实在是让她印象深刻。
就算是入圣也做不到如此吧？
布满天空的空间裂痕无法自主修复，大地满目疮痍、坑坑洼洼，本应是映照世间的骄阳却是颓态尽显，犹如迟暮的老人，随时都会熄灭。
当然，她自知自己还未真正接触到入圣这一层面，所以也不敢下定论入圣就一定做不到那般。
或许是入圣之间的大混战才战至如此呢？
又或者是天地生变，有大难降世呢？
在还未得到结论之前，什么都有可能。
“被杀意所影响......吗？”北冥有鱼喃喃一声，“这么说，那些人果真是琉璃——痛！？”
雅丽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捂着额头喊痛的北冥有鱼面前，右手伸前作屈指状，很显然是刚才给北冥有鱼来了一记脑瓜崩。
迎着北冥有鱼不满的目光，雅丽捏着她的粉颊，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我可没这么说过，话说，就算是杀神怕是也杀不了那么多人吧？更何况如果是琉璃杀的，你觉得像她那样的存在，那些尸体还会保留的这么‘完好’吗？”
完好？
北冥有鱼一愣，旋即反应过来，也觉得是如此，都忘记雅丽还在对着她的脸肆意妄为了。
雅丽说的对，无敌入圣如若要杀人，成片的杀人，抬手之间就能让数万生灵灰飞烟灭，相比起之前血色世界里那样只是断手断脚的，绝对算得上是‘完好’了。
想到这，北冥有鱼的心莫名的轻松了下来，看着沉睡中的世琉璃，感到了庆幸。
她还真怕那些人是世琉璃杀的，即便她相信世琉璃是事出有因，不得不杀那些人，可心中还是会有一个疙瘩，这会让她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世琉璃。
因为死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还有个问题。”北冥有鱼拍开自己老师的魔爪，“那个女子又是谁？她应该不是记忆中的人物才是。”
她分明记得，女子出来阻止了世琉璃杀莫莱斯，不，应该说女子是为了制止世琉璃的暴走——不管怎样，她都是有目的的出现的，绝不应该是记忆中的人物。
以及，那个人到底是不是玉儿？
从血色世界脱离出来之后，这个本已经被她否定的想法又不可抑制的冒了出来，占满了她的脑海。
“她呀……”雅丽疑惑地看了同样还未醒来的玉儿一眼，“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应该与小玉儿有关吧？世间可没有这么多的巧合呐。”
北冥有鱼颔首，也觉得是如此。
唯有蓬莱挽月的眼里有异样的光芒一闪而过，十分隐蔽，雅丽和北冥有鱼都没能发现。
“呜……”
忽地，熟睡中的世琉璃发出了一声嘤咛，雅丽和蓬莱挽月顿时精神一振，知晓女孩要醒过来了。
北冥有鱼的情感
迷糊中，感觉自己被柔软包裹住了全身，恰到好处的暖意使得世琉璃发出了“呜~”的可爱叫声。
蜷缩起身子，女孩不由自主的想到自己为什么会置身于这么舒适的环境中，接着就是意识逐渐回归了大脑，女孩缓缓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的，是赏心悦目的白，挠的她鼻尖痒痒的，但却又感到上瘾，绒绒的，暖暖的，世琉璃不由闭上了眼睛，想要去细细的品味被‘白’所包裹住的触感。
这份舒适她只在蓬莱挽月的尾巴上感受到过。
嗯，就是这个触感。
小月......
啊咧！？
世琉璃忽地意识到了什么，猛地睁大双眼，恰巧就在这时，尾巴主人的声音传来——
“醒了就给我起来，你太重了，压的紧。”
世琉璃一听，顿时就不满了，一个咸鱼挺身，翻了起来，哇哇的大叫道：“喂！我哪里重了？那你跟我差不多的体型还要多出条这么舒服的尾巴，那你岂不是比我还重哒！？”
明明才刚醒来就这么元气满满的叫着，不得不说这很世琉璃。
蓬莱挽月冷冷的瞥了她一眼，讥讽道：“你也知道舒服，你不是睡得挺香的吗？怎么，现在嫌弃了？”
世琉璃脑袋一缩，想要反驳，但直觉告诉自己不应该去招惹蓬莱挽月，否则以后都可能没有这么舒服的‘枕头’抱了，于是便悻悻的摸摸鼻尖，怂了。
见状，蓬莱挽月的嘴角细微的上扬了一个弧度，转瞬就消失不见，就好像从没有出现过一样，但世琉璃却是注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