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在咫尺。
“嗨呀！你到底是进来干嘛的呀！洗澡哒？”在反应过来这个事实后，世琉璃连忙背过了身，有些自暴自弃的喊到。
她当然不可能认为蓬莱挽月只是进来洗澡的。
“你倒是挺有意思，明明都已经是入圣了，却还这么的腼腆，真是白活一大把年纪了。”蓬莱挽月略微有些诧异。
虽说每个入圣都是一个时代的天之骄子，天赋异禀，力压同代人，但是想要到达入圣也一样需要时间的沉淀。
以人类的标准来推算的话，即便世琉璃在天才，如今怕是也有近百岁了，也难怪蓬莱挽月会感到诧异。
“要你管！”女孩有些生气，气鼓鼓的。
“仙灵泉蕴有大量的灵气，是我仙狐一族自古流传下来的，我也需要借助此地恢复。”蓬莱挽月不在意，而是回答起了世琉璃的问题。
闻言，世琉璃这才发现自己浸泡的泉水居然是液化的灵气，沉下心去感受，发现其中蕴含的灵气浓度堪称惊人，几乎已经快逼近下界的极限了。
不愧是自远古时期，诸神时代尚未到来之际就已经存在的种族。
而且......
“这就是仙灵泉哒？不是用来觉醒的吗？”世琉璃忽然想起了，还在公爵宅邸时，蓬莱挽月有跟自己说过仙灵泉是用来给仙狐一族的人觉醒血脉的。
蓬莱挽月一手捧起泉水，轻轻打湿了自己的左肩——那边是她受伤的地方之一。
“你看到这灵气的浓度难道还不明白吗？”
“明白啥？”泉水与肌肤相撞的声音使得世琉璃心神摇曳，有些胡思乱想，没能专注蓬莱挽月的反问。
蓬莱挽月叹息，“你真的不像是一个入圣。”她想了想，又补充到：“脑子上——你与别人的思维好像不一样，有时候真感觉你我在说的好像不是一件事。”
如果不是最后的那一句，现在世琉璃可能就已经炸毛了。
“仙灵泉是仙狐一族的先祖设立的，远古时期到现在，不间断的往里面投入天材地宝来蕴养，才有了如今这般规模，又岂只用来觉醒那么浪费？”
世琉璃顿时了然。
原来如此，有这般浓郁的灵气，不管是用来突破还是疗伤，等等之类的，那用处可是大着哩！
“而且，这边的只有历代的谷主才能使用，外头的那个才是专门用来觉醒的，虽然灵气不及这边的浓郁，但觉醒也不需要太过浓郁的灵气，不然那些小家伙可顶不住。”蓬莱挽月又补充着。
世琉璃原本还在担心这泉水会不会因为有太多人泡过而不干净，虽然觉得这不大可能，但有些精神洁癖的她其实还是有些介怀的。
只不过现在看来是她想多了。
如果只是历代的谷主用过的话，那也不是不能接受。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现在是与蓬莱挽月一同浸泡在其中。
坦诚相见的那种！
虽然她自己有些放不开就是了......
“咦？”忽地，世琉璃发现了什么，“两边都叫仙灵泉？”
“嗯。”蓬莱挽月应着，双手在自己身上擦拭着，似乎是在清理身体。
不同于世琉璃，她可不是无垢之躯，此前又因为煌的袭杀而那么狼狈，身上早已沾染了脏污，不清洗一下怎么行？
感受到身后佳人的动作，世琉璃不由浮想联翩，但却是做出了回答——
“真懒，连名字都懒得再取一个哒？”
蓬莱挽月的动作一顿，狐耳竖的笔直，在女孩所瞧不见的地方高高的挑起了眉头。
“懒？”她的声音略显冰冷。
世琉璃在最初的愣神后，才反应过来，既然仙灵泉是仙狐一族的先祖所设立的，那自己这不就等于是在说对方懒吗？
她刚想做解释，不过蓬莱挽月却是叹了口气儿。
“虽然知道你是无心的，可有时候你不经大脑的发言还真的让我想用力的往你脸上抽一下。”
仿佛是为了强调这样的想法，蓬莱挽月水面下的尾巴还扫了扫世琉璃的腰身，使得世琉璃身子一缩，水面泛起了剧烈的涟漪。
讪笑几声，世琉璃明白此事算是被一笔带过了，同时也有些感动蓬莱挽月居然这么懂自己。
她的双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了下来，似乎是渐渐地已经习惯了，亦或者是这泉水真的有静心凝神的功效，她的心松弛了下来。
因为没有了话题，两人都没有再开口。
沉默无声。
唯有蓬莱挽月的拂水声回荡在洞内，单调而不失联想空间。
“......小月。”忽地，世琉璃唤着身后佳人的昵称。
蓬莱挽月的耳尖一抖，转瞬又平静的回到：“说。”
世琉璃侧过身，双手搭在泉底，看向了背对而坐的蓬莱挽月，望着那清丽的背影，她略微失神了一瞬。
“还疼吗？”轻柔地声音送去了女孩的担心，蓬莱挽月的动作停了下来。
“......嗯，还行。”她回应了女孩的担忧。
世琉璃开心的笑了。
她知道，蓬莱挽月已经接受自己了。
向后挪了点距离，女孩贴近了身后的佳人稍许，仅余拳头之隙，仿佛能感受到蓬莱挽月的嫩滑肌肤所带来的触感，世琉璃眯起了眼睛，无声的享受了起来。
有些在意以为腼腆的女孩意外大胆的举动，蓬莱挽月想要出声询问，但世琉璃却在此之前开口了——
“呐，小月，能告诉我为什么会受那么重的伤哒？”
蓬莱挽月僵住了。
近在咫尺的世琉璃自然也察觉到了，但却不意外她这样的反应，双手环抱住膝盖，装作无所谓的问：“不想说的话也不用勉强自己哒，只不过有些在意罢了。”
“在意？”蓬莱挽月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接下去，于她来说应该沉默才是。
女孩将头埋进了膝间，闷闷的说：“可能是我理解错了也说不定，只是我在想，或许，有没有可能是我给小月你添麻烦了哒？”
“因为我是人类。”世琉璃又补充了一句。
蓬莱挽月哑然。
原来是在意自己的遭遇会不会是她所造成的吗？